看到自己父母被照顾的很好,蓝臻也放下了心来,这心情一舒畅,病也很快就好了,九月十三这天蓝臻就又带着叶哥儿摆摊了。
这日蓝臻摊子上来了一个熟人,“老板,近来生意如何?”
“柳公子啊,这是考秀才回来了吗?我现在可以称呼您为秀才公了吗?”
柳仲恺朝蓝臻拱手行了一礼,“谢谢老板,幸不辱使命,榜上第三名中得秀才”。
蓝臻听说这柳仲恺考上了也很为他高兴,随及做了一份冷饮递过去,“恭喜恭喜,这是我新品蜜果沙,请你吃,也让我沾沾你的才气。”
“谢谢,此次前来一是感谢老板,二来想拜托老板来二十三份蜜果沙,二十份我想拿到书院请同窗,另外麻烦老板给送三份到我家,给我母亲,嫂嫂和侄子尝尝。”
“柳秀才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这就给您做。这二十份不需要送吗?”
“不用,一会儿我几个同窗过来,一起带走就是了。”
看着柳秀才,蓝臻想古人那种温文尔雅应该就是这样了吧,满身书卷、彬彬有礼、不迂腐、不骄不躁、年少有为,妥妥老天爷的亲儿子,这真的是蓝臻羡慕的对象。
没一会儿,一群书生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几人手上拿着食盒,蓝臻把做好的蜜果沙放入食盒中,待柳秀才付了钱,留下送货地址后,都纷纷和蓝臻告辞才离开。看着这样一群清风朗月的人,蓝臻觉得想来他们入朝为官,政治应当也污浊不到哪里吧!
“您好大娘,请问是刘秀才家吗?”
“是啊,哎呦,小老板是你啊?还记得我不,我就是一个月前在你铺子歇脚那个老太太啊!”
“大娘是您啊,你可是有福之人,恭喜恭喜,您家出了个秀才公,这秀才公还孝顺,这不柳秀才特意交代给您送来的冰饮。”
这时屋里走出个妇人,脸色不善“才中秀才就张狂,这就花钱如流水了?”
“这是嫂子吧,柳秀才可是特意买了三份给送来呢!”蓝臻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食盒。
柳家大嫂骂了一半,现在听说还有自己的一份也不好意思骂了,假意理了理头发,走到柳老太身边,“娘,咱们小叔考上秀才就是不一样,这天气闷热,也知道体贴家里人了啊,我的大郎要是在啊,肯定也高兴!”郑氏越说脸色越阴沉,到最后简直是咬牙切齿。
柳老太看儿媳妇这样,实在忍不住说,“老大媳妇,你怨老二我能理解,当年大郎是因为救二郎溺水身亡,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不痛心吗?二郎是被推进河里,你要怨也当是怨那推人的罪魁祸首,而不是天天在家折磨老二闹得家宅不宁。”
“我就是要让你们母子过的不顺心,凭什么大郎走了你们都可以心安理得的活着?”
“你是人话吗?我的儿子没有了,难道会比你伤心少不成,二郎因为这件事一直对你这个嫂子各种迁就,对泽儿更是视如己出,他这么多年的付出你怎么能视而不见?”
“他的付出关我什么事,我的相公能回来吗?”
“我不想和你说,还是那句话,大郎已经去了五年了,你要继续在我柳家,那你就是我当仁不让的嫡长儿媳,你要是想另寻他人我们柳家也绝不会阻拦,你放过自己,也放过二郎吧!”
“我才不另嫁,我就是要你们母子过的不顺心。”
“你为泽儿考虑一下,他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会开心吗?”
“娘,你是拿泽儿逼我?”柳家大儿媳妇郑氏此时脸露癫狂,两个眼睛狠狠的瞪着柳老太。
蓝臻看这个样子,猜想这郑氏应当是受刺激后,性格偏激,且动不动就捏拳头有暴怒倾向,应该还伴随着躁郁症。连忙放下食盒,将刘老太扶到凳子上坐下,“老太太别生气了”又对郑氏说道,“这位大嫂,你也冷静一下,试着深深的呼吸几口,平静一下”。
郑氏跟着蓝臻深呼吸了一会儿,慢慢冷静下来,看着娘又被自己气的脸色发白,眼泪汪汪的看着柳老太,“娘,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去看过大夫了吗?”蓝臻好奇的问道。
柳老太听蓝臻这么问,慢慢说了郑氏的情况,“看过了,大夫开了静心养气的方子,但一直没有什么用,还有加重的现象,就没有再吃了”。
“怎么个加重法?”
郑氏也对自己现状很苦恼,难得有个人倾诉,这个人虽然一副汉子打扮,但是两个妇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哥儿,郑氏也没有什么顾虑,直接就和蓝臻诉说起来,“起初大郎去了,我很伤心,天天以泪洗面,后来慢慢就觉得哪里都不顺眼,特别喜欢发脾气,后来见到二叔就压不住脾气,现在动不动就想砸东西什么的,我真怕哪天忍不住开始砸东西了怎么办?”郑氏越说越怕,到最后直接掩面哭泣起来。
“大嫂这个还是郁结于心,没有调整好,大夫开的平心静气的药还是要吃的,只是大嫂也要多和人交流才行,要不大嫂换个环境生活试试,不天天回忆往事,心情好了自然其他也就慢慢好了,毕竟人要往前看不是。”
“老大媳妇啊,要不你还是去绣坊吧,赚钱多少不重要,你天天出门,和那些姑娘婆子一起说说话,做做事,放宽心也是好的,自大郎去后你整日呆在院子里,好好的人也憋出病来了,本来我早就想说,又怕你多想,今天正好这凉饮老板也怎么说了,我才大着胆子提一下,你要是不想也没事。”
“娘,我听您的,二叔也考上秀才了,我不能再像一以前一样,天天把咱们家闹得家宅不宁的,对二叔对泽儿都不好。”
“这就对了嘛,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孩子也能健康成长,大嫂子也要坚强,有些人虽然不在了,但是只要你还记得他,他就从来没有离开过。”
“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我会慢慢走出来的。”卸下了那厌世脸,郑氏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看着这婆媳温馨的相处,蓝臻放下蜜果沙,悄悄的离开了。
日子来到了九月十五这天,一大早天空中下起毛毛细雨,蓝臻索性没有去做生意,在家等着熊木匠带着熊大顺把打好的家具搬进了家,蓝臻定了两张书桌,四个椅凳,一个书柜,一个博古架放在小宝和小安的书房,两张书桌放在中间,书柜放在了唯一没有窗户的墙边,博古架放在了进门处作为隔断。又定制了五个衣柜,五个小圆桌,五个小榻分别放在几人的房间,房间里放上家具,瞬间就有了质感。
“小爹爹,我们的房子太好了吧!”小宝放学回来欢欣雀跃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