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裴邢并不急。
他慢条斯理地巡视着她,少女玉软花柔,冰肌玉骨,当真像个能蛊惑人心的妖精,不论是羞赧咬唇的模样,还是故作镇定的模样,几乎能令所有的男人疯狂。
饶是裴邢不喜女色,望着她时,也会升起一丝奇怪的念头,想要破坏掉她的冷静和矜持,想要让她一点点染上他的味道。
后来,他的凶狠完全展露了出来,不再只是赏玩。
钟璃只觉一瞬间天旋地转,等钟璃反应过来时,已被男人压在了榻上,他的唇舌随即覆了上来,咬住了她的唇,这次远不如上次克制,他像饿久的野狼,贪婪啃噬着,钟璃被他咬得好疼,秀美的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
长夜漫漫,外面夜色正浓,不知何时又刮起了北风,树影晃动时,室内的人影也动了起来。
临近子时,在外守夜的秋月,忍不住有些犯困,迷迷糊糊打起了盹,不知何时,她隐约听到一声小猫的呜咽声,声音小小的,小得几不可闻,像是尚未喊出声,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口。
她有些放心不下,前去看了看小黑,小黑正是裴邢抱来的那只小黑猫,这个名字还是承儿起的。
上次它顽皮,不小心被窗户夹住了尾巴,就是这么哀鸣的,声音又软又凄凉,惨兮兮的,很是惹人怜惜。
秋月来到了它的小窝旁,它的小窝,在钟璃房内,不过是在外间,这个窝,还是她和小少爷一起搭的,底下铺着凉席,上面则放了一层毛绒绒的棉毯子,小黑就躺在毯子上。
它闭着眼睛,睡得很是香甜,那声猫叫似的声音,不像是它发出的。秋月心中稍安,正欲从外间离开时,隐约听到主子喊了声三叔,见主子竟还没歇息,秋月不由摇头。
以往主子作息多规律呀,每晚都是早早就歇下了,如今多个三爷可好,她白日总要补眠。
那声讨饶似的三叔,刚落下没多久,秋月竟又听到她哭着骂了声混账。
她们主子长这么大,可从未骂过人,见她恼成这样,秋月险些冲进去救人,可是下一刻,她就听到她再次喊了声三叔,声音略有些急,又娇又媚,简直令人脸红心跳。
秋月隐约明白了什么,一张脸臊得通红。
连忙退出了外间。
这一晚,裴邢竟是开口喊了三次水,可把秋月累坏了,她不敢让旁的丫鬟发现裴邢的存在,只喊了夏荷帮忙,大半夜的,两个丫鬟一个烧水,一个抬水,真真是累死个人。
第二日,钟璃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他折腾断了,她从未这般疼,只是回忆起来,都止不住的战栗,她试图坐起来,却没能成功,腰疼得像是被折断了,不,不止腰,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坦。
哪里还能去给老太太请安。
她从未这般狼狈过,又羞又窘,泪珠儿再次滚了下来,忍不住又骂了一声混账。
“姑娘?”秋月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谁料瞧见的竟是主子默默垂泪的模样。
听到她的声音,钟璃连忙遮住了眼睛,少女乌发披散,香腮雪肤,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秋月心疼坏了,“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三爷欺负您了?”
“我没事。”钟璃嗓子哑得厉害,发出声音时,连她自己都吓到了,她连忙闭了嘴。
秋月将她扶了起来,被褥从身上滑落时,少女肌肤上的红痕,一下显现了出来,不、不止红痕,有的地方甚至泛着青紫。
秋月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颤了起来,“是三爷?他、他、昨晚对您施暴了?”
她语气冒火,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一副要去找裴邢拼命的模样,钟璃连忙拉住了她的袖子,“你回来。”
“姑娘?”
钟璃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道:“只是圆房,你去烧点热水,我再泡泡澡。”
扫到主子红得滴血的脸颊,秋月一脸懵,所以,三爷和主子,之前都未圆房?
想到主子才刚出孝期,秋月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又忍不住暗骂了裴邢一句,亏她之前还以为他是个怜香惜玉的,难怪主子骂他,真真是个莽夫。
钟璃在水中泡了许久,出来时,腰才没那么酸软,怕老太太等人瞧出异常,她称病没去养心堂,只让夏荷代她问了声好。
她精神不济,用了早膳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裴邢这边却是神采奕奕,同样一宿没睡,他眉间没有半分疲倦。
下了早朝时,他就被皇上留了下来。
皇上今年四十多岁,他的身子骨谈不上太好,许是经常失眠,时常精神不济,尚不足五十,两鬓已添了白发。
他今日瞧着格外疲倦,法令纹也异常深刻,裴邢欲要行礼时,被他扶住了手臂,“说了多少次,跟朕不必多礼。”
裴邢淡淡道:“礼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