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话音刚落,脑袋就被裴邢敲了一下,“还真盼着我宠幸旁人不成?”
裴邢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生气,谁料少女的神情却很平静,平静到让他有些无奈。
“所以皇上究竟宠幸没?”
见她又追问了一遍,裴邢心中才好受些,可见她心中也是介意的,他想套更多的话,忍不住道:“若宠幸了,你待如何?”
钟璃心中紧了紧,漆黑清澈的眸,直勾勾望着他,“能如何?难道妾身还能拦着不让您宠幸吗?皇上若有了新人,但愿别忘记曾说过绝不辜负妾身的话。”
裴邢只觉得面前的小姑娘是个道行高的小狐狸,想撬开她的嘴可真难,他啧道:“朕连你都顾不来,又哪有心思去宠幸旁人?压根就没什么新人。”
他纯粹是有些不满,朕都蹦了出来,还不快地撸了一把她的脑袋,钟璃闻言,高高悬起的心不由放松了下来,她不由露出一丝笑,隐晦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愉悦,“皇上日理万机,后宫莺莺燕燕少点也好,人多了,妾身估计管都管不管过来,如今这样,妾身倒是能省心些。”
裴邢也烦人多,不然也不会仅让大臣们挑三十个来干活的农女,他道:“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莺莺燕燕。”
钟璃闻言,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紧接着就听他道:“咱俩真得抓紧点,使者团入京的事,都没能拦住大臣们催子嗣问题,等两日配合点?”
他笑容有些坏,钟璃脸颊不由红了起来,他几乎每晚都……还要她怎么配合?
少女羞赧的模样太过动人,裴邢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最近政务有些忙,你若无事,帮我念念奏折?”
钟璃轻轻颔首。
裴邢便让小太监将剩下的那一大摞奏折搬到了坤宁宫,他则享受了一番红袖添香的乐趣。
此刻,安翼和李洺倩才刚刚坐上马车,坐上马车后,安翼就将少女揽入了怀中,“还恼呢?”
李洺倩轻哼了一声,“我有什么资格恼怒?别说你是婚前去的那等脏乱之地,就是婚后去的,我也管不住。”
少女气呼呼的模样,十分动人,安翼将人拢入了怀中,笑眯眯哄道:“谁说你没资格管?你一声令下,为夫自然奉为圣旨,那等地方,别说你嫌弃,我自个都嫌弃,之前也就宿在那里一晚,还是因为遭了算计,我敢肯定,我没有碰她。”
他说得诚恳,李洺倩也不好揪着不放,只嘟了下唇,“那她为何说孩子是你的?”
安翼清楚这事,早晚得告诉她,因此没半分隐瞒,连给她灌避子汤的事都说了一下。
李洺倩更在意的是另一点,“那么娇滴滴一个大美人,让你为她赎身,你当真不心动?”
“我若心动,早养了下来,还用等到现在?”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安国公府,进府后,安翼就好生审问了一下那位柳姑娘。
他在刑部当值,饶是柳姑娘乃有备而来,也被他的冷脸吓到了,她本以为,得知她有孕后,就算他不肯养她,也会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当初得知她失身后,他还给了她一块上等玉佩。
谁料,一见面,他就冷声道:“柳姑娘是吧?说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就是我的?先不说,咱们压根没有成就好事,就算成了,你又是怎么在喝完避子汤的情况下,有孕的?”
柳姑娘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根本没料到他会否认这个孩子,之前他分明生了愧疚,才给了玉佩当做补贴。
以为他是顾忌府里的夫人,才不肯认这个孩子,她哭哭啼啼跪了下来,“妾身心悦大人,想跟着大人一辈子,是以喝完避子汤后,妾身进行了催吐,这才侥幸保住孩子。望大人明鉴,这个孩子真是您的,您走后,我就为自己赎了身,这几个月妾身一直居住在南湾胡同,根本不曾接过客。妾身实在养不起这个孩子,也舍不得让他跟着我受苦,才求到了夫人头上,我愿意生下来后,将孩子交给她来抚养。只求大人不要那么狠心。”
安翼根本不为所动。
他冷声道:“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但凡我报官,你就会以诽谤罪被关起来,你若不肯招供,说不得还要挨板子,孩子好不容易养到五个月,说明你应该想生下来吧?”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道:“行刑的官差,可不会在乎你是否有孕,几十板子下去,不仅皮开肉绽,弄不好会一尸两命。哦,不仅如此,柳姑娘应该不知道,牢里的官差有多下作,还真有那么一两个喜欢孕妇的,说不准,你压根等不到行刑,就死在了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