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仁的效率到底是高,才过了一天就迅速的拔营在竹楼外等候。心梓收拾好了以后,他似乎是生怕她改了主意变卦一般,逃也似的飞速的向着涪陵城赶路。一路上也不与心梓做太多的交谈。
心梓倒像是故意的,每天把他找过来感感怀,抒抒情,也不管他多烦都坚持拉着他聊天解闷。
南宫仁不胜其扰,这才意识到这女人真难伺候,简直是个事儿妈。女人果然都是麻烦的,但是她就好像不那样。想起小韶来,他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柔软,她是他心底一道永远的伤,不管怎样逃避都免不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不过还好,她就是有通了天的本事也翻不出他的手心。
可是身份的问题该怎么办?他仔细思索了一下,意识到如果非要处理,还得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做功夫。她原来既然是萧国的公主,很有可能认识小韶,让她们多走动一下也许会好一点。
他这么想着,竟然也对心梓没完没了的骚扰和颜悦色了起来。看在心梓的眼里只觉得疑惑更深。然而当务之急并非是在他身上,而是如何能够稳住阮安乾。
心梓此时心里想的是,阮安乾看来已经一早知道了那个辰轩被烧死在火中的传言了。来找她是为了关心她怕她伤心,那绝对是鬼扯。他算准了辰轩如果没死,肯定会来找她,索性先下手为强,将人牢牢地控制住,就等于是牵制住了辰轩。
只不过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心梓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以后应该做的事情,慢慢的植到他心里,一点一点的蚕食掉阮安乾的力量。首先要下手的人自然就是他身边的这一群忠心耿耿的人。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现在主要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心思细密,冷静非常,阮安乾最最信任的便是他了。可是他究竟知道多少事情和小韶又是什么关系,心梓对于这些一无所知。
如今也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老天爷如果长了眼睛,她和小韶这么多年的苦也就没白受。
心梓回到侯府的时候,出乎意料的阮安乾并没有来接她,只是叫人将她的东西直接搬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大半天都没露出个人影。
她问过了府里的下人,才知道是阮老夫人病了,这次是真的一病不起,几乎就快瘫痪。而赵婉儿生产在即,却偏偏体虚,犯了孕妇大忌的风热之症,所以府里一片的愁云惨淡。
她知道了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祁渊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药材,去探望阮老夫人。
进屋的时候,正好阮安乾刚从里面出来,看见是她,先是怔忡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冷静,问道:“回来了怎么不去歇会儿?”
她冲他笑了一下道:“听说娘病了,想来看看。”说完了叫琴儿把手里的药材放下,也不进屋转身就要走。
“等等!”阮安乾一把拉住了她,“阿梓……”他有些难以开口,半响才道:“辛苦你了。”
心梓冲着他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阮安乾却索性拉住她不放,和颜道:“娘刚睡下,我陪你回去吧。”
心梓这次没有拒绝,乖乖的跟着他离去。一路上阮安乾不停的回头看她,似乎是想要从她的脸上寻找出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来,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有点失望,但是马上又恢复常态,肯回来就总归是好的。掌心里的那只手绵软而且柔滑,熟悉的触感让他的心动。手上也是一个使劲,将她几乎是扯着带了回去。
进了屋子,他再也按捺不住,把心梓横抱起来,放于床上开始在她脸上身上胡乱的亲吻嗜咬,急切的像是一个毛头小子。
心梓也没怎么挣动,只是不舒服的扭了几下,他一个人自得其乐的啃了大半天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他低声问道:“你刚才是想见娘,还是想见我?”
心梓不说话,只是翻了个身,向着床的最深处滚了过去,用胳膊撑起一个稍有些魅惑的姿势,冲着他巧笑连连,“你说呢?”
他只觉得呼吸都是一滞,她甚少在他面前如此的真情流露,索性又扑了过去把人压在身子底下再不肯放开。
“其实我做不到原谅……”心梓喃喃的像是在自言自语,“真的好痛。”
他不说话,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声道:“等到婉儿的孩子生下来,就抱过来好不好?”
她忽然斜睨着他,歪着头似乎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儿凑过去咬着他的耳朵:“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自己生了?”
他把她拖进怀里,眼角眉梢满是温柔。“阿梓,你愿不愿意再相信我一回?”
她把头埋去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低声道:“我不是什么圣人,所以别逼我每天都去给娘请安。”
“好!”
“下次如果你不信我就提前说一声,不许动不动的就一脸生气的样子。”
“好!”
“以后多让着我点,我晚上看书你不许烦我。”
“好!”
“还有如果晚回来就派个人回来说一声,等你很让人担心。”
“好!”
……
到了最后连心梓都记不清楚她到底说了多少,最后她迷迷糊糊的趴在阮安乾的怀里睡了过去,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