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中国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的人均资源消费量,与其经济大幅度发展时期之间的巨大落差,可以充分说明经济发展以后人们对于生活质量改善的强烈愿望。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来临,非洲人当然也不可能放弃,只是宝贵发展时间和本来就不多的发展机遇在持续不断的战争、部族冲突、政变以及肆虐的爱滋病、烈性传染病的多重煎熬下悄然逝去。
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过去了,黑非洲还是那个自从大航海时代三角贸易时期被白人强盗肆意蹂躏后满目疮痍的非洲,那里大部分人们的生活条件没有改变的迹象,撒哈拉以南非洲人的生活里除了苦难什么都缺乏,除了希望什么都常有。
中国的发展如果说是古老文明重新崛起的话,黑非洲的现状只能被形容为垂死的挣扎。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非洲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从以上资料看来,非洲援助计划的开展必将触动发达国家的利益,尤其是美国和欧洲的现实利益与潜在利益,所以想用不流血的手段和平地实施该计划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二十一世纪初美国人反恐战争的最终矛头还是指向全球最大的能源资源产地海湾地区,支持其发动一场战争的理由简直是荒唐之至。由此看来有没有发动战争的合理借口不是个问题,前辈希特勒曾经说过“没人会追究胜利者做过些什么。”相对应的,中国也有一句老话“成者王侯,败者贼。”讲的都是同样的道理,即胜利者不需要理会什么狗屁的舆论压力,权且当作他们为你喝彩好了!
总之一句话,轰鸣的大炮是欢呼的群众,发射的导弹是民意的选票,武装的军队是热情的选民,寒光逼人的核武器是人权、民权、法权。有了这几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法宝打腰提气,什么公理正义通通都是臭狗屎。
非洲埃塞俄比亚高原某小村庄
“族长,我们祈祷到这么久,为什么一点回应都没有啊!”
干裂的嘴唇上鲜血隐约可见,目光里充满了绝望的无奈。埃塞俄比亚和厄立特里亚之间的武装冲突持续三个多月,两国同时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灾,可是埃塞俄比亚政府没有用国库里仅有的一点现今采购粮食赈济灾情,相反的却用这些无比珍贵的资金买回乌克兰的二手军火,掉回头继续和厄立特里亚打得不可开交。
以往部落的主要收入一是出售放牧的牛羊,换取所需的粮食。连带有一些旅游者到埃塞俄比亚徒步旅行,他们途经村子时经常会购买一些很有特色的本地手工艺品,两样产出加起来的收入虽然十分微薄,一般的正常年份里这种经济收入也足可维持村庄的存续了。
不过今年持续的干旱导致牛羊成群的死去,旅游者也因为战争的影响几乎完全看不到踪影。没有生存必需的粮食和饮用水,可怕的灾难即将来临到这个曾经安静祥和的小村落。
“还记得石柱上铭刻的话语吗?”
黑黑瘦瘦个子却很高的族长问道。
“你们首先舍弃了我,我才会舍弃你们。”
那根石柱全族人从小看到大,有重大活动的时候,长老们动不动还要念叨上一段铭文上的话,部族里有人不记得石柱上的铭文才稀奇呢!博鲁拉当然一口回答上来,他就是相信祖先千百年来一直传诵至今的那位“伟大的汗”不会无缘无故晃点自己,才没有离开家乡去逃难的。
前些年有一队欧洲的考古学家到埃塞俄比亚考察古代岩画,中间路过村子补充饮水的时候顺便考察了一下那根石柱的来历。事后他们出了一个对于小村庄而言是天文数字的价码想收购石柱,但是村里人一直把石柱作为精神信仰的化身,任凭他们说破天也不肯出售。据那些欧洲人说石柱的历史不会晚于古埃及新王国时期,至于石柱上面的古怪铭文,恐怕除了部族里的长老们从小被长辈训练识别,再没有其他人看得懂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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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十四章
坚定的信仰和残酷的现实二者之间的鸿沟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村民持续祈祷的这段时间里族长打发人手到其他部族商量筹措一些粮食熬过漫长的旱季,可惜整个埃塞俄比亚全境只有尼罗河流淌的河谷地带在大旱之年尚有些许余粮,至于数量方面就是杯水车薪了。
外援断绝,此时的选择除了听天由命,就是举族迁移。但是这个村落是部族居住了上千年的故地,都说中国人故土难离,实则眷恋故乡之情人皆有之。两般权衡,十分难以决断。
“族长,村子里的粮食只够吃十天了,倒是可以维持一下。不过水的方面。。。。。。最后村里的一口井昨天也干了,如果还不下雨不出三天全族的人都得渴死。”
面临绝境的部族民众黝黑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灾难和生活中的空气一样从不缺乏,习惯就成自然了。但是,似乎有一线生机出现在遥远的天边。尘土滚滚的远方,一大队载重车辆驶过干燥龟裂的土地直想村庄而来,艰难的非洲援助计划终于开始第一步。
沉入太平洋公司通过期货手段收购了几十万吨的廉价粮食,主要是西方国家作为饲料粮使用的玉米和大麦。欧盟为欧洲农民饲养的每一头奶牛每天提供5欧元的补贴,这笔钱大概按市价是折合人民币40块左右,相当于中国一个普通城市劳动者两到三天的经济收入。如果以贫穷非洲的人均收入水平作为参照物,差距会更大。当炎炎夏日里许许多多欠发达地区的人们因为生活拮据而发愁的时候,欧洲带空调的牛舍里那一头头养尊处优的奶牛正在饮用纯净水,所以许多人感叹说生在欧洲做一头奶牛都比大多数贫困国家的人类生活条件更好。
欧洲最初发展资本主义的英国发生过“羊吃人”的风潮,后世嘲讽资本主义国家多半要拿这个举例说明,今天两相对比,再看看奶牛与人的生活状况对比,如今的情景怕是丝毫不逊于当初吧?
援助的车队带来足够村庄所有人吃到下一个雨季的粮食,而且有专门的打井队负责解决居民的饮水问题。当幸福来临得太过容易,人们就难以相信它的真实性。望着一袋袋装满谷物的编织袋堆得象座小山,族长用力甩甩头,才确信自己不是做梦。
实在难为他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开心得和孩子们凑一起跳起热情的非洲舞蹈。被从灾难的深渊边缘拉回来的经历足可令人永世难忘,兴奋的劲头过去一点,族长关心起援助的来源。别的都不错,为什么车队里有好多满脸横丝肉,身背AK74的家伙。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善类,好在负责发放援助的不是他们,否则村里敢来领救济粮的人不会太多。
这个神秘运输援助物资的车队人员组成很复杂,大部分人员是某组织雇佣的乌干达、坦桑尼亚和肯尼亚等几个东非国家的工人。至于大方地为大半个东非灾区提供紧急无偿援助的组织全称叫做“撒哈拉以南黑非洲自由贸易与经济发展联合促进会”,简称“非发”。
表面上“非发”是一家商业联合机构兼有半个慈善组织的性质,但是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非发”收归旗下的多家地下佣兵公司作为帮助大批援助人员的后备武力保障,从这里看来,可以绝对说明该组织的性质绝对不是国际红十字会那样的善男信女。
热衷于建立反政府武装力量的地下组织在起步发展的初期不论是人才还是人手都十分匮乏,幸亏除了不缺钱钱,沉入太平洋公司的执行董事大人们什么都缺,于是大把美圆撒出去效果跟着突显出来。花钱买通了坦桑尼亚和乌干达的政府和军队高官,附属于“非发”的非法武装人员一律挂名在坦桑尼亚和乌干达两国国防部的名下,姑且算是把这些过去积累案底跟小山差不多的家伙们临时给漂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