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女儿家的婚姻大事,不免就说到玉妩,她是哑巴,王妃最是操心,几位侧妃也看不中她,总觉得随便嫁给一人家就算好了。没想到去年花神节后,王家公子对玉妩青睐有加,这一年来真是十分殷勤。
王家的公子对玉妩真是一往情深,每月都差人送东西给玉妩,有时候是小玩意,有时候是小饰品,不算很名贵,却十分有心思,玉致总是打趣傻人有傻福,几位侧妃心中有羡慕,也有嫉妒。饶是有婚约的玉容,对象也不及王家公子出色,王耀祖人品端正,正气,最要紧是家世好,家大业大不算,又无人争夺家产,家庭十分和睦,这样的家庭,母亲都盼着女儿嫁过去。
王妃对王耀祖十分满意,经过一年考验后,定亲的心思更是急切。云不悔回来的时候,几人正说玉妩的婚事,玉侧妃说,趁着王公子没反悔,不如早早就把这婚事定下来,省了一桩心事。李侧妃和云侧妃虽嫉妒玉妩有一个好归宿,可毕竟也不是什么见不到玉妩不好的人,她一个哑巴足够可怜了,对她们又没什么威胁,早点嫁出去她们也省心,所以也劝王妃能早点把亲事给定了,程穆东和程佑天对这种事素来没什么兴趣。
王妃问王爷的意思,王爷自然赞同。
玉妩又羞又急,她和王妃解释着不愿意定亲,见云不悔进来,如看见救星般,慌忙躲到云不悔身边去,楼嫣然笑说,“我看王公子是真的不错,小郡主为何不愿意和他订百年之约?”
玉侧妃笑说,“女孩子总是害羞,王妃姐姐就给她拿个主意吧。”
李侧妃说,“谁说不是呢,王公子如此身价背景,若他看上的人是玉媚,我早就订了亲,早早就把玉媚嫁了盛事,这万一王公子变了心,没了心思,那就不好说了。欲擒故纵这把戏,不是人人都有资本玩的,玉妩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她真正想说的是,你一个哑巴,配人家一名温润郎君,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玉妩急得脸都通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着急地看向云不悔,云不悔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乱,玉致静静地看着玉妩和云不悔,神色微白。
云不悔说,“母亲,几位姨娘,玉妩的亲事也不着急,玉媚、玉致和玉容都没嫁人,她最小,怎舍得这么快就定亲出嫁,订了亲和如今也没多大差别,若是王公子等不及一年就变了心,那不要也罢了。”
王妃蹙蹙眉,有些不赞同云不悔的说法,玉妩如吃了定心丸,程慕白笑着摇头,疼爱地揉揉玉妩的头发,说,“母亲,玉妩的婚事都谈好几回了,怎么又提及呢,不是还有一年吗?”
王妃说,“今天遇见王家的人了,人家王公子对玉妩是真上心,王夫人都把她当准媳妇对待了,嘘寒问暖的,我觉得这婚事拖着也没意义,定下来大家都安心。”
云不悔正要说什么,玉致倏然站起来,眼风扫过玉妩和云不悔,云不悔心中打了突,从进门一直被玉妩拖着解围,没注意玉致,此刻一看才发觉玉致今天神色不对,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她这眼神带了一丝怨怼。
“母亲,你要一厢情愿到什么时候,没看见玉妩都有心上人了吗?”她说罢,跑出大厅,云不悔喊了声,玉妩已放开她的手,追着玉致跑出去。
“哎,这两孩子,今天怎么了?”玉侧妃不解,看向云不悔,王妃也问云不悔,“玉致说玉妩有心上人,是谁?”
云不悔一笑,程慕白说,“母亲,这话你要问玉妩,问不悔怎么知道呢?”
王妃眯起眼睛……
……
云不悔趁着时间,心思又乱,索性便去厨房做甜点,灵溪和灵心在一旁打下手,云不悔心事重重,灵溪问,“世子妃,小郡主真的有心上人了吗?”
云不悔一笑,“这你要问她。”
她们做糕点做了一会儿,楼嫣然和秋霜也过来帮忙,灵心和灵溪行了礼,楼嫣然和云不悔一起揉面粉,两人都是新媳妇,初一、十五常在一起做一些甜品,补品,彼此倒也默契多了。
离晚膳还有两个时辰,云不悔和楼嫣然谈论片刻便决定做梅花糕,用梅花汁揉在面粉里,又用梅花的汁水拌着馅儿,这香气十分清新,并不浓郁,吃起来也很爽口。
冰月在厨房外无聊地数花朵,她不太喜欢在厨房忙活。秋霜想要帮忙,灵溪拉着她去生火,虽然不太愿意做这样的粗活,可看在楼嫣然份上,她只能忍了。
“玉妩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楼嫣然问。
云不悔说,“我能知道什么呀,玉妩自己有心事也不和旁人说的,表姐要知道什么,自己去问她吧。”
楼嫣然笑说,“我猜啊,你一定知道,玉妩一有事就向你求救,定是什么都和你说了。”
云不悔笑而不语,想起玉致的神色,想到玉妩的焦急,心中一阵发堵,这事处理不好,姐妹两人就生嫌隙了,那可要怎么办?
她有些心不在焉,面粉揉得稀巴烂,楼嫣然只好代替她,让她去拌着馅儿,中途吉祥过来给云侧妃熬燕窝,几人在一起不冷不热地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