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伤与葛荣不由得同时大惊。这人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他们俩人的身后,让他们没有察到,这份功力是如何可怕,他们甚至想都未曾想过世间居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人。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绝世神功,禁不住同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立门袈裟打扮却有些不伦不类的老僧端坐于与他们不到四尺远的地方。
这老僧是如何进来,如何行至,对他们来说竟像是一个谜一般,这种可怕的程度简直比克性更可怕,无声无息之举便象是突然由另一个空间出来。
“这便是天竺国高僧佛陀,还不见过高僧!”烦难大师淡淡地道。
弟子蔡伤见过佛陀大师。”葛荣也忙跟着蔡伤行礼,他们在心底的确对这个受他师尊看重的异国高僧起了极大的敬意。
“你可以把风儿抬进来了,我与佛陀须要闭关十日与他疗伤,这十日之内不得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们也不必担心,我看你们二人也损耗了不少功力,不如在少室山上住下,静静地休养十日吧。”烦难大师淡淡地道。
蔡伤与葛荣心头暗喜,蔡风有救,他们自然高兴,对于他师父所说的话绝对不会不信,那只要他师尊这般说了。那便是绝地假不了的。
“风儿曾叫我去探查一个叫鲜于修礼的人,说是这人还有个弟弟叫鲜于修文,另外还有一个鲜于战肚,差一点便要了他的命,而风儿更在衣衫之上写了鲜于两字,想来定与鲜于修礼这一群人有关。”葛荣淡淡地道。
“鲜于修和我知道,在六镇之中还算是一个人物,与破六韩技陵是好友,沃野鲜于家族之中,这个人可谓是最工于心计,更是武功最好的一个人,是个人才,但是他为什么要追杀风儿呢?”蔡伤凝思道。
“只有待风地醒过来之后便知道原因了。”葛荣也有些不明其理地道。
“或许是因为破六韩拨陵的关系,他才会出手,那风儿怎会腰间被短刀所制呢?这绝对有些不可能,以风儿的武功,若是对手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中出手,那这个人的武功绝对比风儿高出很多,但那晚出手人的武功并不是达到超凡入圣之境。这应该是暗算,风儿在那小村之中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没有?”蔡伤忍不住又问道。
“据村彪说。他见到风儿的时候,风儿与一个极美的姑娘在一起,据民地说曾是这一家父女所救,而且治好了他的重伤,风儿也跟着那叫凌伯的学医,可是却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我会叫人将那晚几个蒙面人的身影画出来,其中有一个女子,并没有蒙面。据游四回报说这个女子的武功极好,而另外一个蒙面人的功夫也极好,在应付七个高手的攻击之下,并没有处在明显的下风,此人一定是江湖之中名气极响之地”葛荣欢声应遵。
’姓凌的父女?师弟事后没有派人去那小村里打棵一下吗?”蔡凤沉声问道。
“郑庄主已经派人去查探。只不过我急着赶路。并不知道其中情况而已,不过我相信只要等风地伤势一圩。再回蔚县之时,便可以有个答案了、”葛荣肯定地道。
蔡伤的眼中射出淡淡的杀机。那只不这是一间即灭而已,葛荣却已深深地感受到藏于蔡伤心中的愤怒蔡风悠悠之中只觉得自己做了很多梦,梦见了一个个熟识的人。有的冷笑,有的凄呼,有的哀呼,模糊之中又似梦到了母于,他心中似平明白这只是一个梦境,却怎么也无法睁开眼睛,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躯体的存在,一切都是那般空洞虚沙,不真实。
他梦见了元对媚,梦见了元胜元权,梦到了什吹烟,也梦到长孙敬武、元费及元法,还有那两个俏丫头兰香和报春,他梦到了高欢、尉景、太行七虎与崔逞,更梦到了破六韩拔陵,当他梦到破六韩拔陵的时候,便似是医梦的开始,那满地的鲜血,那狂洒的箭雨,那漫山遍野的尸体,那在他身边一个个死去的战友,陈跃临死前那种惨烈的场景与声音,便像是催命一般京绕在他的思维之中。
他不知道这是真实还是虚幻,他似乎明白这一切都是一种幻像,但他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四周似乎永远是一片黑暗,有的只有那似萤光纠集在一起向他索命的人头,一个似鬼骷髅一般的身体,向他发出一种让人心神俱寒的怪光他拼命地逃,拼命地逃,似乎极不想被这些骷髅抓住,总是在挣才睛奔行,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完全浮游在空中,随着风飘动,这一切是多么不真实,是多么恐怖,但他似乎没有一点办法。
他的眼中似乎有一丝光亮。那是极遥远极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但这却似乎是他惟一的希望,于是他持起全力向那微弱光亮的地方奔去。
蔡风终于找到了一丝做做存在的契机,那便是有一种极温暖的感觉,那片光亮似是一个极为温暖的,无比的恬静,无比的温暖,也是极为舒适,再也没有那些可怕的骷髅,他并不知道自己正是在死亡的边缘打了个滚。
那片光明似乎越来越亮,最后竟像是燃烧的火炉。
只让他有一种呼不出气来的感觉,而热度似乎越来越高,几乎要让他人飞烟灭,但他连动一根指头也不可能,甚至没有一点力气,他终于抵抗不住,失去了那一点点微弱的火花,禁风再一次恢复了知觉,这一次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躯体的存在,也深切地感受到了痛苦,那种心的痛苦。
这个感觉告诉了他,他并未死去,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没有死,他的意识极为清楚,似乎没有一刻他的意识真正的消失过,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仍未死去,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所受的伤足以要了他的命,他清楚地感觉到那辆尖利的刀刺入体内时的那种极为深切的感觉,便像是他的神情几乎全都麻木了一般,可是这一刻,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那柄刀子的存在,虽然他的腰际的疼痛依然极真实,但那种活着的感觉却极好。
活着他便开始想,想凌伯,想凌能丽,是谁救了他?现在可是仍然在邓小村庄?
蔡风想呼叫,但却没有丝毫的力气,甚至连睁开眼的力量也没有,一阵疲倦袭上心头,禁风在不可抗拒的情况下,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