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甲一听顿时血液上涌,声音都高了几度。
“吓唬谁呢你,齐爷怎么可能会没命?你到底会不会看,别不是为了自抬身价危言耸听吧?什么神医?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嘿,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爱看不爱,我们求着你们来了?”
清玄道长不高兴了,他家徒弟混账归混账,向来也只有他能骂,他算个球,敢冲着她大小声。
齐南舟的面上带了愠怒,喝止道:“凌甲,你要再胡说八道,就趁早给我滚回去。”
他朝着清玄道长和沈乔初颔首,“抱歉,他就是个粗人,嘴上没把门,请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清玄道长没好气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沈乔初倒不生气,她无所谓地一耸肩:“不信?那等着呗,等个三两个月的,看看他会不会死。”
“你说话也太毒了吧?还没有点医德了?”凌甲的怒火一下又被点着了。
“你不信我是医者,又拿医德来绑架我?要不要我顺便看看你有没有精神分裂?”
凌甲的肺管子都要被气炸了,想发作,又怕齐南舟真把他赶走,只能垂着脑袋在那咬牙切齿。
沈乔初懒得理他,直接问齐南舟:“你信不信?”
“信。”
从她说出他的脸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蛊开始,他就信了。
明明她的年纪很轻,长得也完全不像个医者,但她的身上就是有一种很容易让人信服的气息。
除了那个脑袋空空的凌甲。
“沈小姐能除我这个蛊?”
“可以。”
沈乔初本想说这个简单,又一想财神爷财大气粗的,她要说简单,等会儿该报不出好价钱来了。
她回后面的观舍里取出雄黄、大蒜和菖蒲,煎了一碗水拿给齐南舟:“喝了。”
齐南舟拿下口罩,二话不说一口闷下了。
沈乔初对他的配合很满意:“这水能把蛊虫逼到脸上最溃烂的部分,等下我会拿刀划开伤口,怕疼的话可以给你用点麻药。”
齐南舟摇头:“不用。”
说话间,他突然感觉脸上奇痒无比,皮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蠕动,接着一阵剧痛袭来,有什么东西顶着他的下颌位置,力道大到几乎要顶破他那流脓溃烂的皮肤。
“就是现在。”沈乔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以极快的速度在齐南舟的脸上用力划了两刀。
鲜红的血液混着腥臭的脓水瞬间喷射出来,一只白色的虫子混在其中掉到了地上。
一着地,它就飞快地朝外面爬去,沈乔初眼疾脚快,“啪”的一下踩死了它。
虫子大约小拇指指甲盖大小,通体白色,长满了鳞甲,前面还有两对触角,怎么看怎么恶心。
凌甲惊得张大了嘴巴,真的有蛊虫!
他忙去搀齐南舟:“齐爷,你感觉怎么样?”
齐南舟只觉得体内像是有淤堵被清空了一般,整个身体都轻盈了许多,脸上肿胀刺痛的感觉也消了大半,只有沈乔初划开的伤口有些火辣辣的。
他呼出一口气说:“好很多了。”
凌甲又惊又喜,一转身就要去跪沈乔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