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他退;剑斩,他避;剑横,他粘;剑收,他攻,让人不得已回守却防不胜防。他不防守,就像不会一样。一味猛攻难以伤到他一分一毫,拼命防守却会被他的指尖划破衣角。
〃玄城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那人见周皖与陶宇元对付得吃力,又看他们不似惹是生非的家伙,便只想给他们俩个教训。
〃你们做了坏事,天地难容!〃陶宇元嘶吼着,继续出剑,招招狠辣,却是毫无章法。〃原来还是个雏儿。〃那人只是笑了笑,随后加紧攻势——每一招都是点在陶宇元致命的弱点上!周皖虽是在帮陶宇元,却惊觉那人快如闪电的手指不断地刺在他二人招式中的漏洞。那人没下杀手,他没有杀人的想法,却是在指尖沾了些煤灰。
这样下去处境不妙!周皖仔细琢磨着那人的出招:电光石火间,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地捕捉住二人的弱点。
〃还请前辈让开了!玄城擅自将我们朋友劫走——〃周皖想劝动他,一张嘴却已被那人打退三步。
〃谁劫了谁?〃那人笑嘻嘻地甩开辫子,手腕翻转,刹那间居然夺下了陶宇元的剑,扔在一边,随后用左手钳住了陶宇元的手腕,右手穿过周皖剑招的缝隙,敲在他额头上。
〃李玄言他们……居然欺负到我头上……〃陶宇元受制,仍跳脚怒骂着,脸涨得通红。
〃李玄言?那你也不能就这么胡闹啊!〃那人见陶宇元停了打斗,赶周皖一愣神的工夫,轻飘飘地推开周皖的剑,回身道:〃事出有因倒是可以理解。去见城主吧!记得谦卑有礼点儿。〃
〃还请前辈带路。〃周皖抱拳。
〃还是你懂些礼数。〃那人摇摇头,〃先把衣衫掸干净了!〃
陶宇元和周皖这才惊觉,二人的身上已沾了百来个黑点——那人指尖的煤灰!每个黑点若是再深一寸……只怕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
〃虽然你武功高强……虽然周兄对你客气……但是这一趟,我是必须闯进去的!至少要让你们城主阁主通通出面解释!〃陶宇元毫不让步。
〃那我只能把你当做刺客,押你去见江城主和薛城主了。〃那人冷笑。
〃悉听尊便!〃陶宇元竟放声大笑,〃若是找不到嬿儿,我宁可在这儿拼个你死我活!〃
〃初出江湖的雏儿总是这样。〃那人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抱着胳膊,〃那我就……押你去了。〃
他吩咐旁人去找城主,自己则拾起陶宇元的剑:〃我先把二位的剑扣下。周兄弟?〃
〃我的剑,我自己会收好。〃周皖只是淡淡说道,并不交出剑。
〃哦?既然是客人,还是听话比较好。〃那人眨眨眼。
〃我必须拿着它。但我保证,不会轻易动它。〃周皖毅然。
〃哈,那倒也无妨。城主武功这么高强,不收你的剑也罢。去吧!〃那人看周皖目光坚定,不由发笑,突然脚下生风,转瞬间欺近二人,运指如飞,点住了二人穴道。
〃押解你们,至少要有个样子。〃那人大笑着,毫不费力地拎小鸡般拎起两个人,交给几个守卫。
〃把他们送到‘聚荻’,可别欺负他们。不小心解开了他们穴道,你们就有好受的了——我吴守可不能乘人之危,这剑,我先还给小兄弟。〃吴守把陶宇元的剑插回剑鞘,绑回他腰间,〃到时候让他们自己解释。我稍后再去看看。〃
说着,吴守就已飘然离去。
〃吴前辈可真是高手!不过他老人家好像并不叫吴守。〃〃没人知道。江湖上他老人家有个外号,叫‘杀不得,无畏进退’,所以很多人以为吴前辈姓魏呢!哈哈!〃〃先把这俩人送去吧,看他们嘴里能说出几朵花来。〃
几个守卫抬着周、陶二人,叽叽喳喳地走向〃聚荻〃——玄城正中的大殿。
〃聚荻〃之内,日光明亮。正前方有五把椅子,正当中是一把华贵的镶玉石的雕花花梨木椅,空着。两侧的椅中,各坐了一个人。右首的男子看上去有些年纪,慈眉善目,正眯着眼打量着陶宇元和周皖;左首却是个漂亮的女子,但她只是摩挲着铜镜,并未在意是否来人。
几个守卫行了礼,就退了出去,只留下四人在空旷的〃聚荻〃。
〃原来是被点住了穴道……〃那男子咳嗽几声,起身走下台阶,在陶宇元和周皖身上拍了拍,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陶宇元满肚子话早就憋了一路,此时穴道已解,便不管不顾地厉声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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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暂囚天狱
不过,即使是被憋了一路,这满腔怒火却难以像连珠炮一样发出。
“你们玄城不讲道理扣我们人,反倒还有理了!”陶宇元怒道。
那男子一愣,正欲询问,未及开口,却被一旁的女子抢了话茬。
那男子是玄城姓江的大城主,这面容姣好的女子自然是玄城的二城主。可这二城主似乎比大城主更有权势。
“也不知是谁瞎说话,我们……可没抢掠过美丽女子。”二城主眯了眯眼,妩媚地笑着。“那残余的信封,赤气的痕迹,你们想怎么解释。还有人看见了,李玄言和一个戴面纱的女子背着两个大口袋,那口袋之中,只怕是嬿儿和小六子!”周皖斥道。
江城主一听之下,惊诧万分,便看向二城主,欲出言询问。
“看来我狡辩不得了。”二城主笑道,随口就算是承认了捉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