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坚硬无比的石砖地面上,两手空空,对着渐渐明朗的天色发着呆。
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从空调房走到室外的这短短几分钟里,我的视线愈加模糊,大脑也开始浑浊沉重。
我掏出兜里的手机,屏幕上是刘姨四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院子处理干净了,刘轩找朋友来忙了一晚上。”
“蒋琴睡下了,我实在没办法,给她吃了安眠药才好的。”
“陈景天的尸体没法看,都烧焦了,我让殡仪馆的人拉走了,等你回来给你看消费的单子。尸体暂时先放在殡仪馆,啥时候火化,听你回来安排。”
“你那边还好吧?我让刘轩去接你怎么样?”
手机屏幕上的密密麻麻字体,好似像小虫子一样,散乱的不停扭动,我应是太过劳累了,连低头看手机,都看出了动态图。
我踉跄走到大门口,想打车离开这里,微弱视线中,一辆黑色车子,停在马路对面。
那车子有些眼熟,越看越眼熟。
很快,车子里走下两个人影,一男一女,一壮一瘦。
我连他们的面容都看不清,身体飘乎乎。
他们凑到我身旁两侧,一人架起我的一只胳膊,通过声音,我才辨别出他们的身份,是龚阿彪和助理谭冰。
龚阿彪粗狂的嗓音满是心疼,“哎哟我的海棠小姐啊,你这脸都没血色了!咋回事呀你!”
谭冰依旧是那副嫌弃的语气,“你身上怎么带着股烧焦的味,你在警局烧纸了啊?臭死了!哎呀!你身体别靠着我!”
我短暂的犯着迷糊,也不知自己怎么被他们俩抬上的车,但他们的声音让我彻底心安。
一天一夜的折磨,一天一夜未合眼,身累,心更累。
我被强行推进了后车座,谭冰声音尖锐,“要不要叫个医生?给她打吊瓶,这明显是要累昏了。”
车子里的空气凉凉的,带着点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坐上柔软后车座的一刻,我再也支撑不住,斜着身子便横躺了下去,也没有留意,身旁是否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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