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您就这一问题与少校布利茨……请原谅,与莫尔尼亚少校联系一下。伊凡·彼得罗维奇前不久把自己的姓译成了俄语。他所提出的炮的任务要求大量地集中能量。然而,这个课题具有更加广泛的意义。我过去曾经见过一次极为有效的试验表演……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亲眼见到过实现了的能量凝结块。苏联的科学应当解决这一问题,是这样。”部长又打了个句号。“我曾向很多教授提出过这个课题,但是这些不配称为学者的人,两手一摊,对自己心爱的部长表示遗憾,部长头脑中不知转的什么莫明其妙的念头。”一丝调皮的讪笑滑过了部长的面孔。
“是啊……不过,部长同志,我能行吗?”
“我给您一封到他秘密实验室去的介绍信,去与莫尔尼亚取得联系。可是,您面临的暂时还是纯科学研究的课题。为了这,还需要树立革命人生观和具有敏感的智慧。就让这个课题作为您的学位论文吧。”
“可我的学位论文不是已经答辩过啦!而且以后,我还能能胜任这个任务呢?”
“我想……”
“我的知识够吗?”
“……这篇学位论文将是您的第二篇,也就是副博士论文。”
“怎么?我?副博士学位?”
“依我看,如果您能在自己论文中找到全部根据,您就能胜任这个任务。至于最终,您成为一位副博士,我看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后来她两次到部长那里来时,已经称呼他为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了。她叙述了与莫尔尼亚少校会晤的情况和她所拟定的完成任务的路子。
现在,两年已过……学位论文完成了。
她很想知道,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究竟来不来?要知道,他可答应来的。
玛丽娜二十五岁。尽管她在科学领域里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很自然,大家还是把她看做年轻的姑娘。瞧着她,就可以感到在这一百年里我们的妇女的变化有多大。在上一个世纪,与她同岁的妇女,十六岁出嫁,早已安家守户,养儿育女,到了成熟年龄,眼梢边因操劳过度而聚集有许多皱纹了,而二十五岁“守闺待嫁”的老姑娘,就已开始萎靡、憔悴和衰老了。
我们同时代的女性,物理副博士学位的应考者,比上一世纪同年龄的女子聪明得多、有学问得多,学识渊博得多,而且还挺年轻。另一种培养条件、与男子同等的发展水平、有意义的著作和精神财富,如同给了苏联妇女一种奇异的青春甘露,而过去的一些老太婆得不到这种甘露,就涂脂抹粉,穿紧身衣来代替它,枉然想以此来使自己变得年轻一些。
玛丽娜年轻姣美,但在她那十八岁的妹妹娜佳眼中,玛丽娜是世界上最美丽和最聪明、最了不起和最不可思议的姑娘。娜佳对姐姐迷恋、崇拜到了极点。
她在走廊里找到了玛丽娜,迎着她飞奔而来,头上的小卷发不住地颤动,双颊绯红,圆润饱满的小脸蛋儿上,有着一对由于心情激动而睁得圆圆的黑眼睛。
她的到跟前,气喘吁吁,张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玛丽娜温柔地莞然一笑。与娜佳在一起时,她总感到自己是大姐姐,甚至是老姐姐。
“多可怕呀!多可怕呀!玛丽诺奇卡①!几架驱逐机袭击马特罗索夫!他可能牺牲……”
【① 玛丽诺奇卡:玛丽娜的爱称。——译者】
玛丽娜面色变得刷白,但娜佳一点也未觉察:“你想想,多可怕呀!可现在一切都好了,刚才广播里报告,他正在着陆……稍稍迟了一些……”
“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原来是因为这才耽搁的。”玛丽娜用眯缝的眼睛向旁边看着说。
“马特罗索夫飞越了所有的大洋和大陆……但你别难过。玛丽诺奇卡!你马上要答辩论文了。你们就又成平局,谁也不欠谁了,你心慌啦?”
“我?”玛丽娜冷笑了一下。“一点儿也不。”
这倒是事实。玛丽娜已经忘了心慌。冷静的决心往往姗姗来迟,总要到考试时考签抽到了手,登台演出时迈出了第一步,棋赛时走了第一着,才能冷狰下来。坚定果敢的决心和冷静的泰然自若控制了玛丽娜。
“你知道评论员要说些什么吗?”娜佳不安地问道。
玛丽娜耸耸肩说:“大概他会说我展望了一下将来。”
娜佳用幸福的眼神注视着她,赞赏着她。
该到楼下去了。姐妹俩手拉手地沿着大理石的楼梯走着。一些年轻人和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围着她俩。这些研究人员和玛丽娜不同,玛丽娜年轻美貌,而他们却过早就秃顶,很多人已戴上了眼镜。玛丽娜跟他们打招呼,说笑着。她那沉着镇静的神情,使大家非常高兴。
她向娜佳低声说:“看,谁来了!他是从列宁格勒来的戈尔斯基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