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同学说了一些,你拿钱,是要去帮沈巡吧?”
不知道为什么,骆十佳听见他提起沈巡就觉得不舒服,不愿和他讨论沈巡,还不等他说什么,就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到底买不买?也就一句话的事。”
骆十佳这求人的态度实在不佳,程池在那头也置了气。
“骆十佳,你可真够脏的!”
骆十佳皱了皱眉头,也不想再说什么,正准备挂断电话。听筒里又传来了那人服软的声音。他用低低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说着:“离开沈巡吧,只要你回来,我可以原谅你们这一切。”
骆十佳顿了顿声,许久她才郑重其事地回答。
“永远都别原谅我。”
……
飞机要起飞前,空姐挨个提醒着大家关手机。骆十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短信提示了一条□□转账信息。六十四万元,一分都没有少。
骆十佳看着□□里那一串数字,忍不住有点心酸。
颤抖着手,给那人回了一条短信:【回深城我会把过户手续办好。谢谢。】
很快,那人也回了一条短信。
【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一巴掌会把你打了这么远。对不起。祝好。】
两个人能在一起,总归是有几分吸引,不论是因为爱还是习惯,亦或只是两个疲惫的灵魂相互依偎取暖,分开的时候,恶形恶状、相怨成仇总归是在一起的时候不期望看到的。
由程池想到和沈巡的几次分开,竟然没有一次是愉快的。
骆十佳想,他们之间似乎总是少了一次告别。
是不是因为没有告别,才一而再重遇,这始终没有完结的缘分,如同藤萝纠纠缠缠就是十二年。
明明恨他不是吗?为什么还是不愿放手?
骆十佳有点痛恨自己了。关闭手机,航班起飞,骆十佳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只想着,总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
除了在生意场上,闫涵已经很久没有醉酒。宿醉真是一种可怕的感觉,意识已经清醒了,脑仁却疼得不行。那种疼痛会麻痹人的神经,许多被尘封在心底的记忆都被酒精强行唤醒。
十六岁出来闯社会,什么三教九流的圈子都混过。坐拥的这数不尽的财富,多是在黑漆漆的染缸里一点点摸索出来的。如今他鲜衣怒马,醉人心眼的奢靡让他几乎要忘记了当年衣衫褴褛、底层打拼的日子。
于素云。
这三个字是他生命里的劫数,他身边与他一起打拼的兄弟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不能提的。
不知道栾凤是从哪里知道于素云的,也许是他梦中压抑不住的呓语吧。
黎明的曙光从天地一线之处缓缓出现。不管时空怎么变换,日出日暮的风景总是惊人相似,让人觉得时间好像一直停滞着,什么都没有变化一样。
撑着身子爬起来,明明头已经很痛了,闫涵的第一反应仍是给自己倒酒。浅酌着那深色的酒液,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好像不会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