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有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房间里一直黑着,我几乎对时间失去了感觉,身体仿佛一只单薄的木筏,被滔天潮水一遍遍冲刷以至于方向全无,唯一知道的仅是,潮水一遍遍地,冲刷着我。
终于我和严行都停下动作,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濒死般喘息,再然后,渐渐地我们的呼吸平静下来,谁都不说话,静静流汗。
我听见外面汽车鸣笛的声音,听见楼下住户开着窗户打电话的声音,甚至听见隐约的广场舞的音乐声。唯独严行,仿佛灵魂出窍,一言不发。
我们……我们。我们做了。
原来男人和男人,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身体的感觉太过清晰和猛烈,我甚至会怀疑这是一个梦——太舒服了,太震撼了。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的脸又烧起来。
“严行。”我伸手轻轻揽住他光裸的腰,我的手在发抖。
“嗯。”严行哑声回应。
“你……疼吗?”疼吗?一定很疼吧,人的那里怎么能……并且那么久……我猛地想起,严行不会流血了吧?!
黑暗中我看不见严行的表情,只听他笑了笑,说:“不疼。你呢,舒服吗?”
我忍不住搂紧严行,鼻尖埋在他软软的头发里:“……很舒服。”
严行温顺地在我脖子上亲了亲。
我们两个**赤。裸粘腻,上身却都还穿着毛衣。严行暖暖的呼吸拂在我脖子上,有些痒。
我们就这么抱了很久很久,直到我的肚子“咕”地叫出来,严行才温声说:“去找点饭吃吧。”
“嗯。”我松开手。
严行坐起来,顿了两秒,说:“那我开灯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我,开灯,开就开吧这有什么可问的呢?
我说:“开吧。”
于是“啪嗒”一声,视野大亮,我猛地明白过来严行为什么要问一句“那我开灯了”。因为开了灯,我和他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就全都明晃晃曝晒于眼前。
他腿间湿漉漉的,白皙的大腿根被磨红了,脚腕处有各有一道明显的红痕。
那竟然是我攥出来的。
我愣愣地盯着严行的脚腕。
你……疼吗?
不疼。
严行绷着嘴唇,小心问我:“怎么了?”
我上前揽住他,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酸胀得摇摇欲坠。我搂着他坐在我怀里,两个人腿叠着腿,都喘出一口粗气。
我的手掌覆上严行的脚腕,轻轻揉了一下。
“哎,”严行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我没事儿。”
我的嘴唇一下一下地亲吻严行的后颈,我觉得自己像一枚蚌,黯淡坚硬而丑陋,严行是我那一腔**里的珍珠,蚌不值钱也不漂亮,能拥有一颗珍珠,大概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吧。
严行在怕什么呢?怕开了灯我看见我们两个赤条条的下半身而骇然奔逃吗?这个傻子,怎么可能。
我和严行一起洗澡,这时才脱了毛衣,赤。裸相见。严行站在花洒下闭着眼,水流从他的脸颊滴落,在他锁骨处汇成小小一窝。
“多吃点,”我伸手点点他的锁骨,“你太瘦了。”
严行看我一眼,眼神有些委屈又有些抱怨:“我搬出来住这几天,瘦了5斤。”
我愧疚得无以复加,连忙亲了亲他的嘴唇,道歉:“对不起,都怪我。”
严行就笑了,说:“一会儿我们去趟超市吧,买点吃的,我给你做饭。”
我惊讶:“你会做饭?”开学不带被子,搬出来一个月瘦了5斤,屋里连热水都没有……可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