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笑。“你不是说过,你小时候在青市呆过的吗?”真的不知那是个啥玩意?
“真没听过。”飙哥脸色有点变,支支吾吾说小时候也就在青市呆过两个假期,知道青市蟹黄汤包和猪肉铺的名气,但草鞋底的确没听过。
我就说,那是一种烧饼,扁的,不放肉。以前,穷人家的孩子拿着这个泡在稀饭里,当早饭吃。
飙哥觉得委屈,说这哪知道啊。
我说刚才你在我小办公室里,桌上堆了厂子里的宣传资料,你咋不瞅一眼?
他说,他尽瞅着我看了。说我秀色可餐,还看啥点心?
我开始觉得,飙哥这个人吧,刚开始认识,看着不可接近威严深沉不知是个啥来路,但一接触了,呵呵,那个嘴贫啊!
“哪儿吃饭?”我转头问他。
“带你去看玉器展览啊……你忘了?”
我是忘了。“那我饿着……咋办?”
“随便将就一点。展览重要。”他说我肥,少吃一顿也没啥。
我说你不是就喜欢我肥吗?他又说晚上吃饱了,坐在他身上,小肚子挺挺的,像孕妇,他不得劲,有犯罪感!我去!这都说的啥!再和他处下去,我也满嘴荤话连篇了!
我警告飙哥,不能胡说。我美不美,我自己知道。
但我又疑惑,飙哥说那个玉器展览,在青市动静很大,可我咋一点消息都没听见呢?这周一到周五的,我计算机等级考试是考完了,但函授的高中到明年春天四月份才测试,我还得自学半年。我既然在城里,咋一点都不知道?
飙哥就笑,笑的嘿嘿的。
我说飙哥笑的鸡贼。
他告诉我,说是内部的贵宾票,没几个人能拿到票,还是免费的。我就问,那都啥人能来看?
飙哥就说:“市长之类级别的,还有就是古玩界的行家,专家学者。”
“那……你要带着我去,我就能见到那些人?”我眨巴眼睛。
“嗯。”他点点头,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就觉得有点别扭。我水芳长到快二十岁,说来,也没见过咱青市的父母官呢?飙哥好能耐啊!
“飙哥……”我有点奉承,“这么说……你都洗白了?”
“洗白?”
“嗯。”洗白这个词儿,是我看香港电影学来的。那电影里的黑老大,后来为了个啥,走上了正道,可不都开个电影公司房地产的上岸洗白,摇身一变,真的成了一个规矩做生意的商人,一个社会精英。
飙哥走的……可不就是这条老路?那我算啥?他……身边的红颜知己?
“水芳,你脑子里都想什么?我来青市,就是一个投资商,一个古董界的专家。”他用了专家两个字。
我纳闷了。“啥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吗?”我笑呵呵的。
飙哥严肃了。“你跟着我,嘴巴就更该紧。忘掉以前,记住我的新身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