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秋连忙躲开了道:“计老!话还没交代清楚你就动手,那可是违规的,如果仲裁席上判你输了,你不是太冤枉了。”
计全的第二掌送到一半,硬生生地收回道:“小子,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南宫少秋道:“当然有了,我们比赛时使什么手段,用什么兵刃,都要先说明的。”
计全道:“老夫一向不用兵器,就是这一对手掌!”
南宫少秋道:“那你装在指甲上面的十枚风磨铜淬毒指套算不算呢?”
计全一怔道:“你对老夫的底细很清楚呀!”
南宫少秋一笑道:“那当然,我既然接受挑战,要把你们东厂的气焰压一压,总得调查一下,各人有什么长处和缺点,以便攻其所虚,计老这十枚指套算不算数?”
计全本来想说不算的,可是再想一下,这小子狡猾百出,分明是想藉此机会叫自己如此说的。
虽然自己不仗此也能稳吃这小子,但也不能太便宜他了,因此冷笑一声道:“那是生在掌上的,必要时自然可以使用。”
南宫少秋道:“用也没关系,计老这指套可以飞出伤人,那么我使用一点暗器也不为过了?”
计全道:“小子,随便你使用什么都行,老夫只希望你快点啰嗦完了好开始。”
南宫少秋道:“计老既是不禁止我使用任何兵器,那咱们不必比,计老就输定了。”
他说着翻手在襟下掏出了两枝短铳,那是西洋的一种武器从铁管内塞火药,再灌进一颗圆的钢丸,一扣板机,火药爆炸,将钢丸射出,劲力无比,能贯穿石革。
他先将左手的一枝对着地下扣发,轰的一声,厚约三寸的桧木地板。居然击穿了一个孔,威力不逊于神机营中所使的长铁。
计全的脸色一变,南宫少秋的右手还有一支对着他,使他不敢轻动,但他也不甘心如此地被迫认输下台,硬着头皮道:“笑话,这可吓不到老夫!老夫多年修为,一般气功,不信就挡不住这小小弹丸一击。”
南宫少秋道:“这是我伯父的朋友得自海上一条海盗船的,计老也别不信了,他试过,血肉之躯难受此一击。
弹丸离了铁口,飞行的速度为肉眼所不能辩,躲也无从躲起,不过今天我们是竞技切磋,我使这个胜了你也算不得光彩,我拿出这玩意儿,只不过叫计老看看,知道我这玩意!”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借计老的口,告诉东厂的人一声,在长辛店的那所西厂办事处,不准再偷偷摸摸地窥探了,上次我是没好意思用这玩意招呼,否则能把你们全都放倒下来的。”
计全忍无可忍地叫道:“小子,你到底较不较量,别光是耍嘴皮子!”
南宫少秋笑道:“比,当然比,只不过我们是最后一场压台戏,总要带点唱工,来点插科打诨点缀一番,好了,我们这就开始了。”
他将两支短铣交给了一边的人,然后手抱长剑,朝卢凌风打了招呼道:“西厂准备好了!”
计全道:“东厂早就准备好了!”
卢凌风点点头,宣布道:“双方最后一场兑技,议妥不限任何手段,唯不得伤及对方性命,违者立予偿命,由本座执行。”
他挥挥手,两边各上来十名神机营的火铳手,每人一支擦得雪亮乌黑的长筒火铳。
他们已训练有素,一声令下,可以在同一时间内对准同一目标发射,枪枝是一个叫利马宝的西洋传教士带来进献朝廷的。
而后他又绘出图样命巧匠打造装配的,在设计上又经过一些改良,比西洋的原件性能还佳。
计全暗暗咬牙,知道这完全是为防止自己而设的,这小子武功不怎么样,关系却很好,西厂能够夺得五场胜利,都是他拉来的人。
本来计全是真想故意装成一个失手,把他给放平下来的,现在看来此计行不通了,除非自己愿意赔上老命去,那可太不上算了。
但计全却决定了,即使不要他的命,至少也要把他弄成残废,才消得了心头之恨!
所以当卢凌风宣布开始后,计全立即抢攻,屈指如钩,抓了过去,南宫少秋横剑砍出,砍在指头上!
剑刃碰在风磨铜指套上,发出一溜火花,风磨铜坚逾精钢,自然伤不了计全,可是他一抓之势,也被引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