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无措地直搓手,“你在骗娘亲是不是?你不是说去接碧儿的吗?人呢?”
她四处张望,房中的侍候丫头恍惚地摇摇头。
“娘亲,”君问天优雅地勾起嘴角,执住王夫人的手,“你不要亲自把碧儿扫地出门了,她有自知之明,抢先飞了。”
王夫人骇住,“飞了?飞去哪?”
“飞上高枝,做皇妃去了。”君问天英眉挑起,“他不再是舒碧儿,也不是飞天堡的堡主夫人,不是君府的少奶奶,她是、。。。。。蒙古大汗的舒贵妃。”
“胡说,她。。。。。。不是怀着身孕吗?”王夫人忧心地摸摸君问天的额头,担心他是在说胡话。
“怀着身孕怎么了?大汗要的是她这个人,又不要她腹中的孩子。放心,孩子生下来会送回君府,你还是一样做祖母。哈哈!”君问天放声狂笑。
“天,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女人?”王夫人这下有些相信了,“孩子没出世就想着抛弃,简直连畜生都不如。问天,你怎么这样苦啊,每次都不长长眼,碰到的女人都不是善类。这个我让你不要娶,你不听我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
王夫人说的心酸,掉下来了眼泪。
“娘亲,这次是我不好,以后都听你的,你说娶谁就娶谁。。。。。。”君问天对着娘亲笑,抬起头,换成了一脸死灰,脑中一次次闪过碧儿没有表情的丽容,仍然无法相信她真的不是他的了。
“嗯,咱们飞天堡又不是小门小户,想娶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娶到。舒园那种破落地主家的丫头,不稀罕,没有家规,不守妇道,心肠歹毒。。。。。。问天,这次娘亲帮你挑,一定会赛过那丫头百倍,千倍。”王夫人知道儿子不一定是对碧儿有多留恋,而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气成这样,心中对碧儿恨了又恨。”日后若让我遇到他,管他什么皇妃。皇后,我一定要羞得她抬不起头来。“
“娘亲,你能忘记碧儿吗”君问天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
王夫人眨眨眼,恨恨不平地说道:“忘不了也要往,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记的的,为了贪荣华富贵,连亲生的孩子都能抛弃。问天,”她心痛的抚摸着君问天的脸,“不要傻了,不值得的,她做的这么绝,咱们就当她死了。你要振作起来,好好地活个样子,让她把肠子都悔青了。飞天堡的堡主夫人可不比皇宫里的嫔妃差,大汗现在就图她个新鲜,时间一久,扔她就像扔块破布似的,她哭得日子在后面呢!”
“娘亲,大汗。。。。。。很爱他的。。。。。。”大汗还是三王爷的时候,他和碧儿去王府赴宴,他就看出窝阔台眼中的爱意。窝阔台还以王妃的名义找碧儿单独见面。他进大牢,碧儿找窝阔台嘴上没答应,暗中却拦阻了不少托雷的诡计。碧儿和他闹别扭,两次离家,都是窝阔台在照顾她。碧儿怀着他的孩子,窝阔台就急急地定下她的名份。如果这些不是出于爱,那么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但不管窝阔台对碧儿做了多少,他远远没有对窝阔台有对韩江流那么紧张。因为碧儿对韩江流式有些情份的,和韩江流一起时,她笑颜如花,俏皮可爱如邻家小姑娘。对窝阔台,碧儿多数是应付和利用,把窝阔台当冤大头对待,耍些小聪明,纵使笑也是疏离、防备,不带一点男女之情,他甚至觉得碧儿是排斥,厌恶窝阔台的。
到底是什么让碧儿突然改变了想法,真的是对他绝望了吗?
“大汗吃错了药了,还爱他?不会是喜欢她那些疯言疯语吧!对了,问题,是你休了她,是咱们把她踢出君府的,她和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咱们何必还去在意她呢?生个男孩就收下,是女孩咱也不用了。她进了君家,就没一天太平过。那种女人早就该休了。”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音量突地提高了八度,尖的刺耳。
“噗”,君问天胸口涌上一股腥甜,来不及欠身,全部喷在了被子上,王夫人吓得上前来扶,君问天摇头推开她,“娘亲,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要,你不疼我来疼。我就是心里堵着,现在好受些了,你回院找青羽聊天吧!”
“青羽和君总管一早就去城里打听姑爷的事了,朱敏闷在房中不肯出来,你。。。。。。好端端的出去,回来成了这样,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呀!”王夫人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君问天看娘亲这样激动,咬了咬唇,用眼色命令侍候的丫头扶娘亲出去。
王夫人不情愿地站起身,含泪泣道:“你原来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白莲那样淫荡,你都能隐忍下来,现在对这个舒碧儿干嘛这样牵肠挂肚的?”
君问天无力地挥挥手,不愿多讲。
娘亲怎么懂他的心呢,他不爱白莲,白莲怎么折腾,他的心只会觉得羞怒,而不是疼。而他爱碧儿呀,碧儿的离开就像把他的心头肉生生割去,怎能不牵肠挂肚呢?
她怎么舍得丢下他的?在这张床上,她一边宽衣,一边强悍地对他提出一个又一个的要求,理由是她爱上他,他只能看她,疼她,宠她,爱她一个人。
碧儿,这些你都忘了吗?倚在别人的怀中,看到君总管皱着眉头站在床前。
“和大小姐出去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君总管叹了口气,“骆姑爷好像是来了大都,我们在一家客栈发现了他的行李,可是掌柜的说他有好几天没回客栈了,大小姐慌得没了主张,只是哭,我也想不到别的法子只好先回来。少爷,你没事吧?”
“我还好,那家客栈在哪边?”
“离行宫不太远,站在客栈的房间里,可以看到行宫的后花园。”
君问天一怔,坐直了,“君总管,君南有多久没和府中联系了,秀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