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委派的施工队效率惊人,二十四小时轮班,这可苦了睚眦,人家小单间里还住着个重伤病患,你们在外面乒乒乓乓敲得欢,还要不要休息了?
本着低调行事的原则,想着忍忍就好,没料到白天吵,晚上更吵。
睚眦被吵得头疼欲裂,挣扎着要出去开骂,鸣鸿快他一步,打开门,朝外面吼:“你们搞什么那么吵?!”
睚眦忽然有点感动,没想到老冤家居然能替自己着想。
工人们显然被吓到了,没想到这一层还有住户,怎么平时没见他们出门?
睚眦缩在毯子里,悄悄估摸着鸣鸿应该会说:这里还有个病患,你们那么吵,人家还要不要休息了?
鸣鸿果然说话了:“你们那么吵,我还要不要看电影了?!”
睚眦一口血没忍住咳了出来。
表弟怯生生地下楼,朝施工队商量:“我表姐还在复习,请问……能不能换个时间施工?”
工头也是豪爽的汉子,当即掏出电话联络一番,一挥手,施工队放下工具撤退。
小楼恢复了寂静。
鸣鸿朝表弟打招呼:“哟,你还没走啊?”
“嗯,陪表姐。”
白无常没走,表弟当然不会主动离开,至于判官……在一处臭水沟里找到了那张满是判官的符,表弟不懂解符,见那符又臭又脏,只好洗了又洗,晾在阳台晒咸鱼。
河水不犯井水,该干啥干啥,地府那边的事,就让他们自己烦去吧。
鸣鸿把门关上,瞥了睚眦一眼:“怎么又吐血了?”抽出纸递过去,“快擦擦。”
睚眦不接,胡乱用手抹了把,翻身面壁思过。
手上沾着一片红,触目惊心。
鸣鸿叹了声,捞过睚眦的手小心翼翼地擦。
睚眦的耳朵又红透了,一声不吭假装睡觉。
手机响起,欧阳晖的声音传来:“送几套衣裤过来。”
“你还真把我当跑腿啊?!都几点了,自己不会回来拿吗?”
“鸣鸿,我和凌霄都住院了。”欧阳晖假惺惺咳了几声,“对了,要不要看看我手机收藏的照片?红发壮男哦。”
鸣鸿憋气地挂了电话,翻箱倒柜把衣服全塞进袋子里,包裹一背,朝睚眦道:“我出去一会。”
“……”
“你别乱跑啊。”
“……”
“我很快回来。”
睚眦被他烦透了,挥手赶人:“要滚快滚!”
鸣鸿打开门,又补充道:“袋子里有苹果,吃的话自己削皮。”
说起果皮,睚眦忽然想起一件事:“把垃圾丢了。”
阳台的垃圾桶几天没清,果皮食物渣堆了一堆,各种苍蝇嗡嗡乱飞。
“下次再丢。”鸣鸿懒得走。
“不行!太脏!”
“好吧……”鸣鸿过去提起垃圾。
像是一场无形的胜利,睚眦心里暗爽。
哗啦……垃圾袋不堪重负,破了个口子,垃圾渣渣淌着水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