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特意挑了块没有受伤的位置拍了拍殷步的肩膀,劝道:“哎呀没事的,这拔步床年久失修,就算今日不塌,过两日也会塌的,皇上您不必放在心上。"
男人耳根的红色渐渐褪去,沉声道:“不单是此事。如此滑稽场景,被人知晓,难保不流传乡野,损害帝王威严,届时官员心生懈怠,政令不畅,岂不是要延误大事。"
周窈窈一愣,忽地对面前这全天下最尊贵的人生出了几分同情。
虽是皇帝,但却不能随心所欲,日日都在忙碌,连受了伤也要为了那所谓的帝王威严硬挺着,不愿唤太医前来,这么一想想,也挺没意思的。
她呈然是个小螺丝钉,但日日能吃能睡,累了能喊妈苦了能骂老板爹,一只手机两顿火锅三只冰淇淋就能解决所有烦恼,睡一觉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差点忘了,她现在又没手机又没火锅又没冰淇淋。
下一刻,男人的声音又响起:"为何发愣,既然说要去拿金疮药,为何不做?"
这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得吗?刚刚他还急着要把里衣穿身上呢!
周窈窈暗骂两声封建大地主,收起自己那点可怜的同情心,朝男人露出一个假笑:“您受累坐会儿,臣妾立刻命人去办。"
她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往里屋外走,刚走到门口时,忽听一声:"等等。"
话音未落,一件外袍披到了她身上,带着薄茧的指尖帮她扣上了最上面的几个盘扣,殷劣才轻声道:“去吧。”
周窈窈莫名其妙地低头瞧了瞧,才发现自己的衣衫虽然穿在身上,适才却被木刺挂住,勾出了一条窟窿来,不甚雅观。
哼。她的嘴角咧开,露出两颗门牙来。
还算有点良心。
芽春跑了一趟太医院拿来了金疮药,周窈窈又用细棉帕细细地给皇上敷上,敷完金疮药后,还给他在几处伤口深些的位置裹上棉纱,这才照料着他穿上里衣,披上外袍。
做完这些,周窈窈恨不得一屁股躺到地上,这一日的运动量比她穿书来之后所有日子加起来的运动量都大!真是累死懒虫了。
殷劣不急不缓地扣好外袍上最后一粒盘扣,见周窈窈在一旁眼神发直神情发愣,低声道:“在忧愁夜里歇哪儿
?"
周窈窈微怔,说到点上了,这还真需要忧虑一下!听他这么问,难道要给自己另外安置官殿?最好去芳霞殿!又偏僻又冷清,最适合躺平,反正如今芳霞殿也空置着,不是正好吗?
在周窈窈期待的目光里,殷劣缓缓抬脚向外走:“朕命贤妃派人去内务府,重新给你拉张新的拔步床来,你且等等。"
妈呀,又要去使唤贤妃,为了掩饰他把宫妃的榻弄塌了这事,真是能折腾啊。
心里这般想着,周窈窈还是撑着自己腰间盘突出的骨头直起身来,朝皇上柔情一笑:“多谢皇上。"
殷另“嗯”了一声,行至门前,正要出去时,忽又回转,眼神落在她的腰部,斟酌道:“你腰上有伤?"
她有时候姿势不雅,初时他以为是她没好好习仪态,后来才发现,似乎是有些难处。周窈窈抿着唇强笑道:“在家时大夫瞧过,说是骨头有点不对劲,劳烦皇上费心。”殷劣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道:"朕过些日子,要去巡查。"
周窈窈微微张大了哺。
这一轮次,已经过了上一轮次出巡的时间,她还以为他不出去了呢,难道还得去吗?那岂不是又有可能受重伤。
算了还是让他受重伤吧,不受伤就去吐蕃带个公主回来了。殷步看着她脸上神色变换,唇角微勾:“你同朕一道去。”
不等周窈窈开口拒绝,他先发制人:“朕此次巡查之路,将会经过一位名医家乡,那位名医如今在老家颐养天年,届时让他瞧瞧你的腰。”
话音未落地,周窈窈便快步行到了他面前,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仿若星辰坠地落入她眼里:"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辛苦一下还能获得这等随机隐藏福利?不愧是男频文男主,这思想境界是比资本家强太多了!
殷劣虚虚地在她腰间扶了一下,没有碰到她的腰:“朕先走了。”
周窈窈无比真心地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恭送皇上。”
深夜,贤妃的人手送来了一张崭新的拔步床,檀木雕花,比先前那张不知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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