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前,发现房门半掩,里面不做一丝声响,也没有一点烛光,顾南成一脚踢开房门的瞬间,屋内先后飞射而出数十条利箭,势如猛虎,夹杂着箭气,照着两人的面门疾驰而来,在这夜空里甚至还有唰唰作响的破空之音。
叶慕灵看着那飞驰的利箭扑面而至,在自己的眼中凝化成一个圆点,由远渐近,瞬间变大,她正欲做出反应,腰间却再次环上一双有力的大手,带着她一跃而起,躲避过射出的箭羽,此时的她被完完全全包裹在他的怀里,感受到那宽厚有力的胸膛,她确信,即便利箭真的飞射而来,那么也是先没入他的身躯。
两个飞身,两人闪过了不少利箭,而后顾南成一手拔出腰间的霸刀,眉眼间阴狠的霸气不自觉的流露,带着破竹之势,刀刀精准,毫无偏差的斩断了两人周身的箭羽,最后,两人安稳的落在地上。
叶慕灵离开了他的怀抱,立在原地,不再前行,看着他静默不语,顾南成神色渐渐变的难看,以为她是讨厌他的触碰。
僵持着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最终,顾南成再次上前抓起了叶慕灵的手,冷声道“走!”
叶慕灵不悦的甩开了他的手“放开!”
顾南成的脸色一变,顿时黑了下去,眼中喷薄而出的是怒火,拿着刀柄的手也在不自觉的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划痕。
“我不喜欢躲在人身后,我承认我没有你强,但是若是你想让我躲在你身后,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叶慕灵的话坚定而且包含的是不容置疑!
她懂得,依赖就像藤蔓缠绕着大树,一旦大树倒去,那么藤蔓该如何存活?
所以,她只依靠她自己!的确,她不是神,她能力有限,她无法随时洞悉生活中来自四面八方的阴谋,她也不可能次次都避过别人的陷害,她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蠢的轻易被她玩弄,她总要在还能够输的起的时候,付出一些她付的起的代价,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在某一天犯下滔天致命之错!
顾南成听了她的话,突然生出一丝暗喜,眉眼都上扬起来,转变之快就向一个顽皮的孩子,毫无预兆,他可不可以把这理解成她多少也是有点在乎他的,他的开心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心满满都是这个看似清净如水,实则薄凉性冷的女子。
他再次拉住她的手,不容叶慕灵甩开,轻声说了句“知道了!”之后便是心里暗喜,而做出一副有些负气的样子拖着她进入了房间。
进去之后,两人便警惕起来,站定之后,屋子里突然亮起了两盏小油灯,灯芯随着夜风在不停的晃动,投射在墙上的影子也是时长时短的变幻不定,看的出,这两盏小灯是由机关控制的,想来开门的刹那已经触碰到了机关。
两人借着油灯的微弱光芒,打探起房间内的摆设,一架桌台,一墙书架,一张四方靠椅,这是这书房的布置,可偏生房间的中间摆了一张圆桌,难免显得有些怪异。
两人根据房间的布置猜测,若是刚才的黑衣人进入这房间,那么它便一定有暗道或者是密室,而这控制密室的机关一定就是屋内的某一样摆设。
两人分别细致的打量起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分工不由自主的变天衣无缝起来,只是两人却未曾察觉,
落脚没有一丝声响的叶慕灵渐渐发现,房间的各种东西上都落满了灰尘,只有圆桌上的一组茶具还崭新的很,那青瓷甚至还能折射出微弱的光线,想必是因为经常被人所触,所以才会如此发亮。所以,她准备试探一二,可就在她准备触碰的时候,却被顾南成阻止了。
“等等,你先看这个。”叶慕灵循声而去,凑近了仔细瞧起来,只见顾南成指着的是一个精致的汝窑瓶子,端立在书架上,亦是干净的仿佛经常被擦拭,不同的是,这个瓶子上依稀可见灰尘,除了手掌大小的转动范围内比较光亮,上端和底端还落有一些灰尘,想必这才是真正的启动机关。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同意了扭动这个花瓶,叶慕灵刚刚伸出素白的小手,准备转动那汝窑瓶子,却再次被顾南成打断“等等!”
叶慕灵的手停在了那里,抬头询问的看着岳王世子。
顾南成有些讨好的笑了笑“我来吧!”顾南成心想,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毕竟他有武功在身,万一这不是个启动机关却是个陷阱可怎么办,这时的他开始懂得忧心,想来以往多少次,他却是从未这样紧张过。
叶慕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打掉了他伸出的手,自己伸手缓缓转动了那汝窑瓶子。
顾南成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他真的很委屈,那一眼好凶,他生生的不敢再阻止,只好紧张的注视着她的情况,不敢有丝毫分心。
汝窑瓶子在转到尽头的那一刹那,一声机关扣合的声响之后,同一时间,房间伴随着发出隆隆的响声,叶慕灵的脚底突然变空,她只觉得自己瞬间掉了下去,来不及回神,再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脚下就是陷阱!
原来他们触动的是屋子地面上的陷阱,叶慕灵低头看向凹陷进去的尽头,大概五米多深,更为揪心的是那底部是锃亮的尖刺,相信若是她掉下去,怎么也会得个万刺穿身的下场!
气氛瞬间便紧张了起来,两人的心都剧烈的跳动着。
一直站在一旁的岳王世子,见到叶慕灵瞬间从他面前跌落下去,没有一丝犹豫的伸手扯住了叶慕灵,那只大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小手,眼中心中尽是的浓浓的担心。
只可惜时间太紧他来不及用力向上,以致被叶慕灵拖拽了下去,两人便都坠入了这陷阱,幸运的是,顾南成的刀比这陷阱的宽度要多上一些,下落的瞬间,他及时的把刀横了过来,刀便卡在了陷阱的开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