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重地严禁飞越,来者何人还望现身一见!”
云岚城的城墙高过百丈,寻常的飞鸟尚不得过。这就使得站在城头的李晟钰在人们的眼中像一只蚂蚁一般渺小,而远在城墙高空之上的舰船却仍旧如同一只狰狞的巨兽。
破云梭悬停在云层之上,强大的风压伴随着雷鸣般的呼啸,惊扰了一城的人。
“鲁班的破云梭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想来今年的大比会有极大的不同呢。”
城东的一个雅致的院落里,一个须发皆白的精瘦老人,一手拨弄着一个古朴的罗盘,一手抚须笑着自言自语。老人身穿一件灰白色素袍,面色干净和蔼。就连破云梭刮起的强劲的气流,吹到他的小院都变得柔和起来。柔和的绕过树梢,卷起鬓角,温风拂面。
同时,在庄重、辉煌而又幽深的皇宫内院,一身龙袍的中年人抬了抬眼,最终又缓缓的闭上,朝堂之下跪伏的文武百官紧紧的将头低下,呼吸都不太顺畅。
“对于城门出现的破云梭,众卿可有何良策?”
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端坐着一个灰头发的男人。他宽广的的身躯整个依靠在纯金打造的龙椅上,金灿灿的龙袍与龙椅相辉映,反射出成片的金色光芒,投射到那个男人的脸上。
他刚毅的面孔,在辉煌的金光中浮现出一股不健康的白色,衬着他一大把灰白色的长发,瘫坐在龙椅上。像是已经病入膏肓,透着一股衰朽的气息。
“陛下,依老臣之见来者敌我尚不分明,不易主动挑起事端。”过了几个呼吸,一个身穿朱红色镶金官袍的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双手举过头顶,颔首说道。
龙椅上的男人睁了睁两只浑浊的眼,又缓缓闭上,却并未说一个字。
老人的右手边又站起了一人。那人佝偻着身子,身上一身深红色的官袍有一大半拖沓到地上,显得他的身形更加渺小了些。
他先是向大殿之上的皇帝拜了拜,随后才沉声说道:“司徒大人说的是,臣也认为不宜主动挑起事端。”
这人的话,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就像死尸一样装傻的各位大臣终于一个个苏醒过来。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微微颤抖着身子争先恐后的进言:“卫国公说的在理,臣附议!”
“臣等附议!”
乌压压倒下一片,原本孱弱缩首之言,生生被他们喊成了出征的号角,多了几分气壮山河。
“不宜主动挑起事端?”
皇帝有些灰白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扯了一下,扫了扫跪在下方的一众大臣,声音有些虚弱却沉稳威严的说:“朕得到的消息怎么是城卫军已经全员备战,抗击来犯之敌呢?!”
“陛下,破云梭敌友之分确实尚不明了,李将军此举实在是有些不智啊!”
“是啊陛下,李将军此举欲为我帝国树一大敌!有严重的失职之罪!”
“对对对!李将军不分青红皂白为帝国树一大敌,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啊!”
“······”
之前畏缩的众人,一时间变得群情激奋起来。一个个直视着大殿之上,即便是须发皆白的几个老国士,此刻也激动的面红耳赤。
看着朝堂之下群情激奋的国之栋梁,看着他们不思抵御外敌,却一心戕害忠臣良将的样子,姬帝似乎一瞬间失去了继续试探与争论的兴致。
他觉得为此而大发雷霆的生气的力气,都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