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冒顿返回匈奴营地时满腔怨气。他不解头曼单于为何会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把自己出卖给赢天。
赢天是如何准确掌握他们的进攻时间?又为什么恰巧在他们快要抓住王烟的关键时刻回到边疆城池,并救下了她?这让头曼单于极为不满,因为冒顿未能完成任务,还损兵折将,而赢天却似乎理所当然地出现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派那么多精兵去抓王烟,结果你把所有人都丢给了赢天,还惹恼了他。你简直就是扫把星!”冒顿毫不示弱地反驳。
“那还不是因为你父亲教导不当,导致内部出现了叛徒。如果不是叛徒通知赢天,他会及时赶到吗?如果赢天不来,我早就拿下王烟了。”冒顿辩解道。
头曼单于与冒顿在大堂上争吵不休,底下的士兵都不敢插话。毕竟两人都握有实权,无人敢惹。
“你还有脸反驳我?不过是输了战役找借口,明明实力不如赢天,还好意思说什么?快滚过去反省!”头曼单于气势汹汹地下令。
冒顿对头曼单于的决定极度不满,但他明白挑战君主的后果。最终,他选择默默忍受,去面壁反省。
冒顿离开后,头曼单于坐立不安,思考着对策。“该怎么办?原指望冒顿能把王烟抢走,他不但损失了兵力,还激怒了赢天!”
“赢天一旦知道我们动了他的女人,他回来时一定会怒不可遏,直接攻打我们的城门!”头曼单于想象着可怕的后果,心中充满了恐惧。
头曼单于绝不想落入赢天之手,赢天手段残忍,落到他手里不会有好下场。这时,他灵光一闪,何不将所有责任推给别人?
他的部下也附和:“赢天不好惹,这次行动我们损失惨重,还让他对我们心生厌恶,恐怕时日无多。只要我们把冒顿推出来,说是他个人的行为。”
“他自己进攻边疆,与头曼单于无关,这样不就解决了问题吗?”部下的建议正合头曼单于心意,他本来就打算如此。
虽然虎毒不食子,但在生死面前,头曼单于选择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不如先献上冒顿的首级向赢天表明我们的诚意。我相信赢天并非不明事理,只要给我们几年时间养精蓄锐,将来定能战胜他。”
"这是一个好主意,我看我们就照这样做吧。"
然而,头曼单于和他的部下并未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被门外的守卫。这名守卫是冒顿秘密安置在头曼身边的内应,一直负责监视并汇报头曼的动态。冒顿心中早有取代头曼的念头。
然而,由于头曼是冒顿的父亲,他顾虑重重,始终未能痛下。但头曼此次将冒顿置于险境,使冒顿心中凉透。守卫一听到头曼的打算,不顾一切地去找冒顿,紧张地告诉他:“主公,我刚在外面听到头曼单于似乎准备对你不利!”
“他说要用你的首级向赢天求和,以确保匈奴的安全。”冒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利用他作为盾牌。他曾深爱父亲,凡事唯父命是从,但在危急时刻,父亲却选择牺牲他。冒顿愤怒起来:“怎么办?头曼已经策划好今晚来取我性命,我们必须行动!”
守卫为冒顿担忧,因为冒顿曾救过他的命。他对冒顿忠心耿耿,此时听到头曼排斥冒顿,心中五味杂陈。而冒顿更是心如刀绞,这是他从小依赖的父亲,此刻却只顾保全自己。他紧闭双眼,回忆起与头曼单于共享的温暖时光,那时的头曼对他疼爱有加,无论他有何需求,都会满足。
然而,随着年龄增长,头曼的变化让他难以认出。头曼变得贪婪、自私,不再是那个父亲的样子。冒顿没想到父子关系竟会走到这一步。他曾以为他们是英雄般的父子,如今却形同陌路。他不愿多想,既然头曼已决意对付自己,他不再沉默,“你拿着我的令牌,通知所有人今晚在大厅集合。”
守卫看到冒顿取出令牌,明白他已经下定决心。既然头曼不再视他为子,冒顿也视他为异己。“是,遵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父亲虽不光彩,但在当前的形势下,这是冒顿最好的选择。他静静地盘算如何取代头曼,而守卫迅速传达命令,集结队伍。
看到令牌,部下们虽然不解,但也明白可能是任务而非召见。直到他们在大厅集合,看到全副武装的冒顿,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在大厅中武装,除非有篡位的意图。
冒顿平静地说:“跟随我多年,你们了解我的性格。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会动手。若有人想离开,我不强留,但一旦离开这里,若是成功,那就是你们的末日。”他冷漠的话语让帐内的守卫都不愿离开,他们是跟随冒顿多年的战士。
冒顿从帐篷出发,一路血战至头曼的帐篷,而头曼正与部下讨论如何除掉他,对外面的混乱毫不知情。直到惨叫声四起,头曼误以为是赢天来袭,下令:“速去杀冒顿,拿他的头颅向赢天请罪!”
然而,最先到达的并非赢天,而是满身是血的冒顿。头曼以为是外面的大战,却不知是冒顿的反击。冒顿点头回应,决定这是最后试探父亲的机会。
于是,冒顿转身背对头曼,故意露出破绽。头曼毫无犹豫,抓起桌上的剑,向冒顿的背后刺去。
然而,冒顿仿佛身后长了双慧眼,竟在头曼单于出手前一步,反手一剑直刺入他的胸膛。头曼单于难以置信,他原以为自己能先发制人,却没想到冒顿竟能预知他的行动。
本想刺杀冒顿,结果却撞上了对方的剑尖,剑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头曼单于顿时鲜血喷出,神色惊愕地看着冒顿。“你……你……你怎么能杀我?你这个!”他口中喃喃。
面对这种局面,冒顿不愿再看,听见头曼单于的指责,他闭上眼睛,转过脸,冷峻地回应:“头曼单于,是你先扑向我的剑,难道我反击是故意?分明是你欲杀我,我才是正当防卫。”说完,他又挥剑刺向头曼单于,决心做个了断。这已是他们父子多年情分中,冒顿为头曼单于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帐篷里还有一位跟随头曼多年的部下,正是他刚刚献策,劝头曼放弃冒顿。
那位部下见风使舵,立刻对冒顿行礼道:“恭迎新单于。”
冒顿明白,唯有自身强大,才能赢得尊重,但他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他怀念与头曼单于过去的快乐时光,那是他渴望回归的过去,但如今他已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