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易川轻轻叹息,“你在沈家总是安全些。”
“然后呢,我就心安理得地在沈家待着,看你们水深火热吗?”盛晴光瞪着眼睛道,“说到底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是我招来了兰时郡主……”
“与你又有什么干系,那不过是个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就胡作非为的疯子。”盛易川皱眉。
盛晴光咬了咬唇,两辈子,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都是她招来了兰时郡主,连累了家人。
兄妹正说着话,郑其忽然领了个人进来,是个客店的伙计。
“这是出什么事了啊?”那伙计左右看看,只见往日里热闹非常的牙行里冷冷清清的,不由得大为惊讶。
“牙行被举报,暂时封铺了,你有什么事吗?”盛易川起身,问。
那伙计便有些着急起来,“哎呀,岭南那边来了个珍珠商人,手上有一批成色极好的合浦珍珠要出售,他说只认盛氏牙行的招牌!”
盛氏牙行是汴京最大的牙行,有许多外地的客商只认盛氏牙行,毕竟牙人这个行当良莠不齐,胡乱报价者有,与本地商户勾结坑害外来客商者也有……往日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可偏偏今日盛氏牙行出了问题,这可怎么是好。
那伙计想了想,“虽然是封铺了,但是也没说不许做生意了吧?不如找个擅长鉴定珍珠的牙人随我跑一趟?”
“牙人都被带走了。”盛易川皱眉道。
那伙计一脸震惊,“这么大阵仗的吗……你们这是招惹谁了啊!这可怎么办是好……”
“我去吧。”一旁,盛晴光忽然道。
盛易川和那伙计都一脸惊讶地看向盛晴光,尤其那伙计,一脸“你逗我呢”的表情。
盛晴光便取下挂在腰间的身牌给那伙计看,那伙计接过一看,嗬!还真是牙人身牌,身牌上写着“盛晴光”的名字!
盛易川这才注意到盛晴光方才腰间一直挂着一个小小的身牌,他竟没注意到是同爹和大哥以往挂在身上的身牌一样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考上牙人的?”盛易川惊道。
盛晴光龇了龇牙,“好几年前和大哥一同考上的,我当时就跟你说了,你不信。”这么说的时候,她一直皱着脸总算恢复了几分鲜活。
大哥考上牙人的时候,盛晴光才几岁啊……盛易川当时只当她是小小年纪在吹大牛呢,原来竟然是真的啊。
“那你当时怎么不把身牌拿给我看,说不定我就信你了呢。”盛易川故意逗她。
“啊……忘了。”盛晴光想着当初二哥不信她,她气过就算了,后来一直跟着师父学医学得头昏脑胀的,就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了。
“这……能行吗?”那伙计虽看过了身牌,还是有些迟疑。
“怎么不行了,你不出去打听打听我盛晴光的名号,但凡有我出手,便没有不成的生意。”盛晴光一脸笃定。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让盛氏牙行的招牌砸了。
那伙计一下子被她唬住了,可不是么!是他想差了!盛姑娘愿意接下这单生意那可是太好了!想着丰厚的佣金,伙计忙不迭地将盛晴光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