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街集市那个卖古籍的摊贩因为售假都被榷易院抓起来了,你用一本假货去讹诈我妹妹不算,还想来讹我?”岑初瑜一脸不可思议地道。
“但事实就是,我花一千五百贯买了那本天回医简之后借给了师兄,师兄又转借给了岑师姐,这本医简确实卷入了榷易院那桩制假售假的案子,榷易使温大人想要传这本医简作为重要证物,我和师兄去找岑师姐想要拿回医简时,岑师姐哭着说医简不见了。”盛晴光顿了一下,看着他道:“现在,医简在你手里吗?”
一旁,站在祁山长身侧的岑元英忽地一蹙眉。
“你们兄妹真是可笑,医圣扁鹊的天回医简,是能在集市买到的东西吗?”岑初瑜冷嗤一声,脸上终于写满了明晃晃的不屑,“盛易川你对我动手也就罢了,原来竟还在打着这样的算盘吗?”
“初瑜!”岑元英眉心狠狠一跳,喝止住了他。
岑初瑜听到父亲暗含警告的声音,猛地住了口。
盛晴光却是看了盛易川一眼,当初二哥也是这么说的呢……非说她买到了假货,如今又怎么会为了这本医简与人大打出手。
盛易川撇开头。
祁山长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位盛姑娘花高价买的天回医简在岑初瑜的妹妹手中丢失,盛易川在书院看到岑初瑜手中的天回医简便认定是岑家兄妹偷走了这本医简,可是岑初瑜却称这本天回医简乃是他家中之物。
……实在是过于巧合了。
“初瑜,你手中的医简可否拿出来一看?”祁山长道。
岑初瑜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沉着脸站在一旁的父亲,知道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到底让守在门外的书童去将医简取了过来,双手递给祁山长,“请先生明鉴。”
祁山长接过打开看了看,是真品无疑。
“既然这天回医简是你家中之物,那为何岑师姐不知道?还向师兄借走了医简?”盛晴光忽然问。
岑初瑜一滞。
祁山长看向他,等他回答。
岑初瑜捏了捏指节,这本书是母亲的嫁妆,妹妹也不知道,且是他自家中偷偷拿出来的,算不得光明正大,他当然不想说出此事,但此时他却被逼得不得不说出实话,他咬牙垂下了头,“此书是家母……”
“跪下。”一旁,岑元英忽然开口。
岑初瑜条件反射一般“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你可知错?”岑元英盯着他,问。
岑初瑜耷拉下脑袋,“知错。”
岑元英转身朝盛长桥拱了拱手,“是本官教子无方,这顿打是他应得的。”说着,又向一旁手中拿着天回医简的祁山长拱了拱手,“便劳烦先生将这医简便物归原主了。”
“爹!”岑初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医简明明是……”
“住口!”岑元英喝斥,他看向自己的儿子,眼中带着浓浓的警告,“你太让我失望了,医简固然贵重,但人品更为可贵,你怎能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