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晴光将满满一马车的礼物都留给了温南望,然后坐着空空的马车回家了,大概是因为得了温南望的指导,又将闷在心中的事情全吐了出来,这会儿她竟是说不出的松快,先前离开沈家时那股委屈又憋闷的心情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带着松快的心情回到牙行,便发现牙行里气氛有些沉闷,爹和大哥都不在。
“邓叔,发生什么事了?我爹和大哥呢?”盛晴光找到邓管事,询问。
邓管事见大小姐回来了,忙道:“老爷和大少爷去了军巡铺,说是二少爷被军巡铺的人抓了!”
“什么?二哥犯什么事了?”盛晴光一惊,忙问。
“说是和同窗打架,断了同窗一只手。”邓管事苦着脸道,“还是右手。”
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读书人断了右手……不能写字了不说,身体残缺者还不可入朝为官,断人前程如同杀人父母,这仇可结大了。
盛晴光忙不迭地出门,趁着她坐着回来的那辆马车的马还未解开,忙叫了车夫载她去军巡铺。
盛晴光到了军巡铺门口,便看到了同样匆匆赶过来的岑姮,不由得一愣。
岑姮也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勉强冲她笑了一下,“小师妹,你来军巡铺做什么?”
“我二哥被抓了,我过来看看。”盛晴光疑惑地问,“师姐,你来干什么?”
“我哥被人伤了手,说是在军巡铺报的案,我过来看看。”岑姮回答。
“……伤了右手?”盛晴光下意识问。
“是。”岑姮回答,然后愣住,“你怎么知道?……是你二哥伤的?”
盛晴光也万万没想到二哥那个被人断了一只手的同窗竟然是岑初瑜。
听岑姮这么说,盛晴光皱眉,“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二哥知道读书人的手有多重要,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岑姮向来脾气温和,这会儿也动了火气,“能有什么误会?我二哥被人断了手难不成是假的!”
“那也不一定是我二哥做的。”盛晴光嘟囔。
岑姮闻言,脸色愈发的难看,她忍住脾气,道:“小师妹,我知道你护着你二哥,可是我也只有一个哥哥,他被人伤了手,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轻飘飘过去的!”说完,她又觉得没什么意思,“算了,我同你在这里掰扯什么,是不是你二哥做的你说了不算,等军巡铺判吧。”说着,她进了军巡铺的大门。
盛晴光不知道里头的情况,也没有再吱声,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军巡铺,便看到盛易山正拉着一个官差说话,那官差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正拉扯着,见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姑娘,那官差皱眉问,“来者何人?”
“请问岑初瑜在这里吗?”岑姮问。
“你是?”那官差看着她,问。
“我是他妹妹。”岑姮回答。
那官差的脸色便好看了一些,“岑初瑜受了伤,被送去沈家药铺了。”
岑姮只听家里仆人来找说是哥哥在书院被人伤了送去军巡铺报案了,却没想到哥哥竟在沈家药铺,忙点头谢过,看了盛晴光一眼,转身走了。
那官差也看向盛晴光,“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