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朱氏说,一年前明礼的右手手腕曾受过一次重伤,没能得到及时医治,自那以后便落下了病根。
他假意斟酌,片刻后道:“我也不占二姑娘的便宜,我们比投壶吧?”
“投壶?”明礼轻笑:“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你若要比,就比射术,比投壶?呵,莫公子,你究竟是在侮辱六艺传承,还是。。。。。。单纯的瞧不起我?”
莫正封被说的脸一红,“明礼,你真以为你是神吗?我说比投壶,那是念在你是女的,给你个台阶罢了!”
“谢谢,我不需要。”
明礼表情淡淡,她走至水榭正中,“此处皆是女子,冒动箭矢,恐会伤着她们。这样吧,我们不比投壶,比投人。”
莫正封一怔:“投。。。。。。投人?”
“对呀,投人。”
少女的脸上终于扬起一抹微笑,她抬手一指,指向了一根楠木参天柱,她道:“你我二人,一人箭镞三支。若是投我,便将我绑缚此柱之上,并于身体周边钉死三朵娇花,不用弓弩,手握箭镞扔出,一支箭击一只花,击入木里算一筹,最后清点,射中多者,为胜。”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女眷都出了一身冷汗,然而明礼的下一句话却更让人胆寒。
她立于莫正封的面前,语气轻快道:“单单射花好没意思。莫公子,你可敢同我立下生死状?”
“生死状?!”莫正封瞪大了眼睛。
这女的,别是个疯子吧!
“没错,生死状。”明礼的眸光中泛出一抹狠厉,细细去听,能够发现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你我比试,绝非儿戏,箭镞之下,生死不论。如何,莫五公子,你若是害怕,就跪下给我磕个响头,再出门大喊三遍‘两淮巡盐御史是猪!’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这话,哪里是在给莫正封台阶下?分明就是拿刀架脖子,硬是逼着他答应生死状。
不过,为莫正封叹息的人也没多少。
他的脊背忽感寒风阵阵,可现在是骑虎难下,他若这时候退了,那还不如被射死在台上!
“好!”他一狠心,大声喊道:“就依你所言,投人!”他一转身,吼道:“去!给本公子拿粗绳,取箭簇,采花朵来!”
见着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另一边的男眷们也都纷纷围了过来,但他们不敢越过张止,顶多就和他并肩立在石栏前,兴冲冲地眺望。
那个被小厮托着的少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扇金锣,‘铿锵’一声,震的人心沸腾,他挥臂高呼:“开盘了开盘了!明二姑娘对阵莫家老五!”
“姬小公爷,赔率多少呢?”
被唤作姬小公爷的少年低头掰手指算了半天,“明二姑娘一赔二十!莫家老五一赔二!”
在场众人:“。。。。。。”
闻言,张止忽地抬头,问他:“姬遇,你押谁?”
“二哥问我吗?”姬遇想了想,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高举:“我没带银两,便押传家玉佩一枚,给明二姑娘助助兴!”
“嘶——”
闻言,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姬遇乃姬国公独子,生母是当今陛下的胞妹,他手里那块玉佩,便是买下一座江南的城池也是够的。
果然是能和张止走在一处的纨绔子弟,败家都败的如此骇人听闻。
紧接着,就见张止朗声喊道:“好,那我就押一两银子,给莫五公子鼓鼓气。”
众人暗笑。
“另外——”张止紧接着又开口,他尾音拖长,将众人的胃口全部吊了起,“我替明二姑娘押自己十万两,赢了尽数归她,输了,全算我的。”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