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远迎?
合着这小子觉得京都府衙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下一瞬,沈恪再次扬脸笑道:“听闻京都府衙出了大案子,隋正大人正在亲自审案。二弟啊,此事牵扯到了明、莫、臧三家,这三家皆是你门下,二弟不会是着急了吧?”
“太子哥哥这是什么话?”沈恒大惊失色,焦急道:“弟弟一向尊父敬兄,这朝堂之内最忌讳的便是结党营私,明相、莫大人、臧大人皆是朝臣,效忠于父皇,哪里是什么我的门下?太子哥哥这话可万万再说不得了,实在要吓死弟弟了!”
沈恪在心底暗暗冷笑了两声,面上却是丝毫未动:“那此事确实是大哥失言了,还望二弟见谅,宽宥为兄才是!”
二人如往常一样虚与委蛇了一番,沈恪一下收了笑容,端正走入大堂。沈恒也阴沉下了脸,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早准备好的白帕,将方才和沈恪接触过的皮肉全部擦拭了一遍。
跨入大堂的那一刻,沈恒随手一扔,白帕落地,被身后随行侍卫任意践踏。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万福!参见二殿下,殿下福寿安康!”
太子和二殿下一向不对付。
太子虽不被陛下所喜,但却占着嫡长之位,身后又有林、张两家一文一武以及朝中一干老臣的支持。至于二皇子,庶子和外邦血脉是他最大的污点,但他身后有云皇贵妃这一人物,还有西云国这一不可忽视的力量存在,即便将来无缘帝位只能封王,只怕沈恪也容不下他。
他们是天生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存在。
二人一道出现在此处,必是各有所图,于是隋正不等他们问,便率先道:“二位殿下,此案已审理完毕。殿下们可是想要听取审案结果?”
“隋大人说什么?这就审完了?”沈恒皱眉,他指了指已被拷上了镣铐的莫照,质问道:“莫大人可是两淮巡盐御史,品级与你相等。此案由隋大人审理怕是不妥。”
说着,沈恒看向了龟缩在一旁的程五思,扬起了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程大人,你才是京都府尹,可为何坐在旁听之位?怎么,府尹坐腻了,想摘了乌纱帽,告老回乡吗?”
程五思惶恐不已,连忙下跪:“二殿下明鉴!老臣万死不敢,只是。。。。。。只是隋大人乃是陛下钦点的盐运案主审,他又说莫大人的案件牵扯盐运,所以就。。。。。。”
“哦。”沈恒拖长了尾音:“程大人这番话的意思,是在拿父皇压我这个做儿子的喽?”
程五思连连磕头:“不敢不敢!老臣绝无此意!”
“二弟。”沈恪开口解围道:“程大人也是按律办事,隋大人乃督察院之首,若与钦点案件有关,的确有拦截亲审之权。你莫要吓着程大人。”
沈恒甜甜假笑:“瞧太子哥哥急的,弟弟不过是在与程大人玩笑,怎么引得您如此严肃呢?”
沈恪没有理他这一句。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莫正封和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莫照,以及那撒了一地的令箭,又和张止对视了一眼,见他一挑眉便知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