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年则会亲自将他的香囊找回来。
"是的,多谢女君。"陈舒微微躬身,低下脸,掩盖眼中的欣喜。
年则淡淡地看着他,面容上没有太多表情,道:“不必客气,只是碰巧看到了。”
陈舒接过香囊,心中一阵暖意。他怔怔地望着年则,她的冷漠与西下的夕阳形成鲜明的对比,如同冰与火的交融。
他清楚两人之间的不可能。他是陈家的嫡子,而她是年家的掌权人,两个世家之间有着复杂的利益和矛盾。他们的家世足以隔阂一切,更遑论这只是一厢情愿。
年则给过香囊便离去了。寡言少语,谨以礼仪待之,不甚亲切。
余晖弥漫,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金色的光辉中。
陈舒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远远逝去,心中苦涩。
“陈舒,你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陈舒回过神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秦之景,他和陈舒从小就是玩伴。
“没事。”陈舒微微一笑。
“别骗我了,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事。”秦之景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不是又在想她?”秦之景低声问道,眼神中透着关切和担忧。
陈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想让秦之景知道自己对年则的感情,但他也不想对他撒谎。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秦之景叹了口气,“你刚才那副神情,我已经看了无数次了。每次你见到她,或者听到她的消息,你都会这样。”
“陈舒,你知道的,她是不可能的。”秦之景温声劝慰,“她是年家的人,你是陈家的人,你们之间有着天堑般的鸿沟。”
“我知道。”陈舒轻轻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呢?”秦之景问道,“你应该找一个适合你的人,一个能够给你幸福和安稳的人。你不觉得这样才是对自己负责吗?”
“可是我……”陈舒欲言又止。他想说他爱她,但他又觉得这样说太过冒昧和自私。他想说他不能忘记她,但他又觉得这样说太过软弱和无能。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秦之景问道,“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很苦吗?”
陈舒说道,“但是我更觉得没有她很难过,很孤单。”
“为什么?”秦之景不解地问道,“难道就因为她是士族吗?这些世家子弟自视甚高,各个都是大女子主义。年则更甚,我印象中她就没笑过。嫁给这种人,迟早得被闷死。”
陈舒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
秦之景看了看他,叹了声气。
过了好一会,陈舒:“你最近怎样?”
秦之景抱怨道:“今年九月就要成婚了,现在被我父亲拘着在家练男红,他想让我能自己参与绣嫁衣。今天的宴会要不是你家办的,指不定还不让我参加。”
他知晓陈舒不大关心婚事,所以也没有刻意回避话题。
“自绣嫁衣,乃忠贞之象征。勤谨细腻,守家之责;彰独特风采,蕴美好前程。节俭典雅,婚缘永固。”
“老古板。也不知冠军侯世女她人如何。”
“你们没见过面吗?”
“就去年纳征的时候见过一次,人倒是长得端正。”
“观人之贤愚,宜以德行为重,非貌取人。”
秦之景当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说,“不过下个月冠军侯就要归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