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枪道二十五丈又如何?不过就是稍大点的蝼蚁罢了,你一个初踏枪道的人,口气未免狂妄了些!」
玄则挥袖,方才的虚弱模样一扫而空,周身浮现一个个黑色的水滴,每一滴溺水中都蕴藏极其恐怖的能量,不亚于寻常七楼武夫的全力一击。
他抬手一挥,数百滴溺水向晁陶袭去,强大的威力让周遭的空间都为之颤抖,密集的溺水无视晁陶的大道压迫,在临近的时候,速度不减反增。
晁陶挥动银枪,横扫打飞袭来的溺水,然而这些溺水在破碎后立马就重新凝聚,本来晁陶只需防守一面,可在水滴的一次次重新汇聚后,他需要应对的是四面八方密不透风的攻势。
玄则立于一侧,天眼中射出一道神光,神光笼罩住晁陶,使得晁陶的速度为之一滞,与此同时,位于晁陶周身的水滴在同一时间发动进攻,一瞬间,观战的人脸色骤变,他们都知道水滴中蕴含的恐怖能量,晁陶的处境岌岌可危。
「破!阵!」
云端之上有一沙哑的声音传来,两个金光大字落到晁陶的身上,顿时让神光失去了限制的作用,晁陶也由此脱困,枪尖卷起气浪,在众水滴交集的一刻,大道真意显现,长枪化为一条白龙,龙头一口将被气浪卷在一块的水滴吞下。这溺水杀阵,也就算破了。
陈文哲飘到晁陶身侧,声音沙哑,「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应付天人的特殊手段,还得靠我儒家的浩然正气。」
他说话的时候,晁陶才注意到了他身上的浩然气已经彻底蜕变为浩然正气。
晁陶心中一惊,问道:「难道陈兄已经跨入大儒境了?当真是及时啊,我们联手的胜算怕是能翻上一番。」
「若真有这般容易,我何至于困在贤人境二十年,北地的文运大半都用于巩固圣人遗留,能让宋言跨入大儒已经是勉勉强强了,」陈文哲面色苍白,苦笑道:「我这是用本命字为代价,向浩然长河借来的力量,这是要还的。不过,老夫都五十多的人了,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修为什么早就看淡了。」
晁陶颔首敬佩道:「陈兄高义。」
随后,他再是看向对面的玄则,喝声道:「如此,我等再战天人。」
玄则单手抵着额头,双眼眯成一条缝,硬抗陆霜一剑对他的伤害还是极大的,他叹气道:「真是有够烦人的,若不是守观留了后手,我想杀你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zbr>
他的手落下,睥睨的目光俯视着祭坛上的所有人,声音多了几分怒火,「在场的蝼蚁们,还有谁想领教天威,一并上来便是,否则等天威落下,整座雪津城都会夷为平地。」
此话一出,陈文哲和晁陶的脸色刷的铁青,他们对视一眼,「决不能让战斗波及雪津城的普通百姓。」
祭坛中,原本对着大理石地面发呆的王举名忽地踏空而起,没几步就登至云端下,他漠视着玄则,说道:「危言耸听。天上早于人间三教相约,下界的尊者不能滥杀平民。便是你不遵守三教的规矩,那天人自己的规矩呢,你的族尊也绝不允许这等事情发生。」
玄则脸色凝重几分,问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倒是特殊,你所修炼的大道不归三教管,如此说……」
玄则的嘴角勾起笑容,双眼冒金光,就如同看着一件待雕琢的玉石。
「若能吞下你的大道,我怕能更上一层。」
玄则猛地冲出,便是晁姚都没反应过来,他有手如龙爪,企图锁住王举名的咽喉。
王举名面不改色,单手掐诀,法相天地再次凝聚,虽挡不住玄则的进攻,但阻拦那么一息半刻还是行的。
说时迟那时快,晁姚提枪向玄则刺去,枪光无数,一瞬能瞧
见数十个的枪头,个个都如龙头向晁姚咬去。
玄则攻势受阻,左手横扫出一片灵压逼退枪势,右手以掌化拳向王举名打去,拳劲刮起狂风呼啸,至少是道境拳意。
王举名脸色骤变,法相天地崩溃的速度过于快了,他手心的阵法尚没勾画完毕,若是被这一掌打实了,不死也残。
危机时刻,陈文哲从一侧杀来,手心各捏着「破」「杀」二字,「破」字阻拦玄则的掌,「杀」字向玄则的面目而去,浩然正气随心而动,一个杀字蕴含刀枪剑影、十八般兵器竞相迸现,肃杀之气陡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