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了身子,“去哪?”
“y市。”
“10分钟后发车,85块。”
战乌掏出一百,找回来的钱算了算,放回口袋里。
他从来没去过省会y市,今天一大早赶来,是为了去坐动车。当然,动车也只在电视上看过而已,听说除了飞机,动车是最快的了。
他昨晚半夜打电话请假,惹得人家很不高兴,给了两天的事假。这对他来说,非常奢侈。
车辆颠簸中,他回想起昨晚柳浮声的哭喊。
2小时后,在y市北汽车站下车,他问了好几个人,顺利搭上去往动车站的公交车。y市去往s市的动车票要380多块,他眼也不眨地买了。
“我去找你。”他找到座位坐下,给她发了个消息。
这次换她一直没有回复。
“你好。”他叫住列车员,“到s市还要多久?”
“4个半小时。”
战乌想,大约五个小时后,就能见到柳浮声了吧。
这是他第一次乘坐这么快的交通工具,窗外飞驰的景物,他怔怔看了很久,飞驰的列车就像他飞奔的心。他假期很短,心里明白得很,即便到了s市,也只能匆匆看一眼、说几句话就走,明知他俩不可能厮守终生,可竟是这样甘愿,这样欣然。
他默默地爱这个女人,无论她在哪里,什么身份。
s市。
昨晚,柳浮声因为昏迷不醒,被关扬送到医院,到早上还没醒。他是不可能通知她z市的父母前来照顾的,想来想去,打了个电话给欢芳,然后很不负责任地离开了。
欢芳赶到,看到柳浮声苍白的模样,问了医生,气得隔空破口大骂关扬。医生说,柳浮声身体并没有遭到巨大损害,就是那些地方有撕裂伤。
下午,她醒了,怂包一样不住地哭。欢芳问了缘由,说,“去公安局告他。”
她想了想,最后点点头。然后,四处找自己的手机。
“应该还在他家。”好友搬出来住之后,欢芳就把他们的婚房成为“他家”了,说罢,起身就走,到关扬那儿讨手机。
到门口,她停下,回头跟柳浮声说:“他公司账目的问题,我这边已经捋出来了。拿着去举报,够他判几年的。对他,得下狠手,之前跟他讲个什么狗屁道理。”
听罢,柳浮声感觉到了一线生机,用力点点头。
关扬向来几分忌惮欢芳,她冲来问他要手机,他很快就给了。她拿过来检查一番,亮起的屏幕显示着战乌的短信。
她沉吟一会儿,还是把手机带回去给了柳浮声。
柳浮声见了那条短信,愣了半晌。
欢芳在一旁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