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被松了绑的高婷,终于获得了行动自由,她拼了命一样奔跑过来,急切地想离开后头那恐怖之极的黑衣大汉。高进跟在她身后,脚一瘸一拐,显然受了伤,行动吃力。
高蕾不想再看廖成柯那张变态的脸,她扭过头对冲过来的高婷急急道:“哭什么哭,还不快跑!”
“我、我……”高婷泪流满面地朝她跑来,一脸歉疚。
“表姐快躲开!”后头的高进忽然发出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吼,话音未落,高婷袖中寒光一闪,一道光亮划过,高蕾一惊,下意识往侧面躲闪,却忘了被廖成柯拉住了手,行动不便,避之不及。
高婷隔她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刹那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进入了身体。
“你不要怪我,表姐,”高婷的眼中充满慌张无措,睫毛膏早已被泪水打湿,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表情茫然又愤怒,“我也不想伤害你,但是不这样,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有什么错,凭什么被绑,都是你的缘故,是你、是你……”
“高婷!”高进一把夺过高婷手上的匕首,远远地往树丛中一扔:“你真的按他说的去做,你疯了吗!”
高婷怔怔回头,抱住高进,面上浮现出奇异的微笑:“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想死,高进,你这个懦夫,居然把这种事情留给我来做,装什么好人,懦夫,懦夫!哈哈哈……”
廖成柯拦腰抱起高蕾,腹部的血缓缓流淌下来,浸湿了她的风衣,血流得很慢,那一刀刺得不深,也没有刺中要害,廖成柯低头,在高蕾的脸颊上亲了亲,嘻嘻笑道:“被亲人捅刀的滋味怎么样?你冒险来救他们,他们却要杀你,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该死,我替你杀了他们好不好?”
“放他们走,”高蕾死死揪住廖成柯的衣襟,失血让她的身体感觉到冰冷,她努力将目光对准廖成柯的眼睛,冷冷道,“我来,他们走,这是你的承诺,让他们走!”
“表姐,表姐……”高进拖着一条伤腿想要扑上来,却被人从后脑勺一棍子打晕。廖成柯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碍眼死了。”
“廖成柯,你别逼我。”高蕾急促地喘息着,却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把锋利的军刀,来自柳飞白的赠礼,雪亮的军刀抵上廖成柯的胸口,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她即使受伤,也能轻松掐住他的要害。
“蕾蕾,你真是不乖,”廖成柯嘟了嘟嘴,似是不满,这个撒娇卖萌的动作被他做出来,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唉,你总是威胁我。你放心啦,我会放他们走的,阿绍最讨厌不守承诺的人了,所以我一贯很守信用。”他的脸色一转,忽然笑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让你安静一点,不然会很麻烦,你实在太狡猾了。”
背后有道黑影覆了上来,冰冷的针头推进手背的血管,高蕾想挣扎,但那人的力气很大,她反抗不得。
不知道是什么药,令人沉睡。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刹那,眼帘中依然是廖成柯笑嘻嘻的脸,和温柔得竟令人发寒的目光。
似曾相识。
不,不是似曾相识。高蕾在闭眼的刹那终于想起,当他的脸贴上自己的手的时候,她缘何感到无比熟悉,熟悉得令她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发抖。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看着这张笑得人畜无害的脸,高蕾封存已久的记忆闸门终于打开。
原来是他。
第34章
尖利的玻璃碎片,有不输刀刃的锋利,在修长白皙的手上缓缓划过,鲜血随之而出。
剧痛。令人绝望的剧痛。
耻辱而无助地趴伏在冷冰冰的地面上,任由那人踩住她的手腕,肆意划伤她爱如珍宝的手,哭泣没有用,无人会来救她。
时隔数年,如今回想起来,依然令人不寒而栗。
那年从医院出来,她发现自己对那天的印象居然开始模糊,已想不起来事情具体的发生细节,还有在场人物的面貌,警察的工作也因此被阻,那伙人的行踪根本查不到。
是因为受害后的心里应激创伤吗?
努力甩掉那段深藏心底的黑暗记忆,高蕾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抱在胸前,重重衣服包裹下、嵌在内衣里的信号发射器,是她此行的意义。
而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是她现在的任务。
不会熬太久了。望着“嘎达”一声打开的铁门,高蕾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人,目光平静如水,一言不发。
“啪啪,”廖成柯轻轻拍了拍掌,身后有人推来一个推车,高蕾瞥了一眼,几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你们是怎么搞的,知道消毒止血,怎么不知道给我们蕾蕾换套衣服?”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响亮,廖成柯步步逼近,弯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道:“我们蕾蕾这么漂亮,当然值得最好的打扮。”
这绝对是高蕾一生中最为屈辱的记忆。
脱衣,果体,换装,被一个并非爱人的男人全程观看,带着凉意的指尖缓缓抚上她的背脊,引起一阵战栗。
令人恶心。
“我也为你准备了内衣哦,蕾蕾,”廖成柯的轻缓低语在她耳际响起,“为什么不脱掉,是因为里面有东西吗?让我猜猜,是定位器,还是手枪,或者是其他更好玩的东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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