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长发从生下来就得宠,小时候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没他不敢干的事,没他不敢去的地方。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私自相会的父亲和春雨。
那时候他才几岁,孔清玩笑一般让他叫春雨为娘,倒不是他胆大,而是以为儿子还小,应该记不住。偏偏孔常发的优点就是记性好,后来时常提及,还险些被外人知道。孔清无奈,只得跟儿子强调说不能把这事往外说。
孔长发确实没说出去,但却知道了父亲外头有人的事。孔清大抵是破罐子破摔,直言让他长大后要照顾妹妹。
孔清怒斥:“长发,这是公堂上说错一个字,都会被入罪的,你别乱说,我跟葛春雨之间是清白的。”
孔长发被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爹,对不起。”
他还年轻,实在不想死。
胡妍美适时出声:“葛春雨曾经也威胁过我,让我别把她和孔清之间的事外传,还直言说,就算不看她的面子,也要顾忌一下孔家血脉。她指的就是妮子……毕竟,她和孔清之间的丑事若是传出,妮子这辈子都别想好。”
不让传如今也传了,葛氏抬起头,狠狠瞪着胡妍美:“我没有偷人,你们一个个的都想逼死我吗?”她恨恨道:“既如此,我如你们的意就是!只希望你们别再编排我女儿的婚事!”
语罢,磕了个头,爬起身就往边上的墙上撞。
众人谁也没动。
大人没有出声阻止,衙差也跟个木头似的,并未上前救人。
葛氏头砸在墙上,突觉不太对劲,这墙也太软了些。
大人喝了口水,道:“先前在公堂上寻死觅活的人太多,有些真正想死的来不及救,所以本官就让人在墙壁四周都围了一床被子。”
如此,就算真心想死的人撞上去,也只是受伤。像葛氏这种装模作样寻死的,额头上连个包都没有。
若只是傻子指认,供词不能作数,但除傻子外还有三人说她偷人,她不承认,大人可用刑。
大人有些不耐,找来了行刑之人,道:“葛氏,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和孔清暗中来往?你女儿陈妮子到底是谁的血脉?你又有没有让傻子去路上拴绳子拌马?”
没多久,满是暗红带着浓郁血腥味的宽木凳子被抬到了公堂上,边上衙差握着的棍棒上也满是前人留下的暗红,似乎是这两天才伤过人,那味道特别血腥,闻着让人几欲作呕,惹得众人纷纷捂鼻。
葛氏哪儿见过这种阵仗?
她心头一慌,忍不住吐了出来,一口接着一口,连黄胆水都吐了个干净。血腥味混着呕吐出来的酸臭味,让堂中其他人也险些吐了。
胡妍美冷眼看着,道:“大人,她该不会有了身孕吧?”
葛氏闻言,霍然抬头,看着胡妍美的眼神如淬了毒似的。
另一边的陈安宁先是一愣,随即脸都黑了:“先前我怀疑她偷人,加上我需要保养身子,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与她同房。而上个月我请大夫把脉时,顺便帮她也请过脉,她那时身康体健,什么病症都无!”
言下之意,若是葛氏有孩子,一定不是他的。
而葛氏听到胡妍美的话后那么恨,弄不好真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