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多了,又被说太香太冲鼻。
可能有钱人的鼻子都很灵很挑剔,那些人里不嫌弃她的,只有一个徐知凛。
他不会在她旁边故意捂鼻子,不会推她搡她,甚至有他在的时候,她们也不怎么敢欺负他。
因为他是徐家少爷,徐家的东西徐家的生意以后全是他的,她们不敢跟他吵,怕被他赶出去。
后来江宝琪去香港玩,带回来一堆瓶瓶罐罐,其中有一瓶破了口,被扔进垃圾筒。
发现是洗发水,她捡起带回去,晚上用来洗头发。
后来有一天在客厅碰到,他说很好闻。
她愣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的头发。
那天客厅没人,她壮起胆子问是什么味道,他想了想,说是潮湿的柑橘调,带一点丁子香。
又笑着重复了一句:“是很香的味道。”
她有点茫然,柑橘她知道,丁子香是什么香却不清楚,但他说好闻,所以她回去查了品牌和香味。
看好久,因为真的好贵。
于是她收起最后小半瓶,没舍得用。
她太穷了,暂时还买不起。
可她买不起的东西,是别人可以随手乱扔的垃圾。
所以什么是阶级啊,就是抬头看到被别人承包的璀璨,你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够不着。
于是只好低头,头低多了,卑从骨中生。
申市是很精致的地方,到处是她消费不起的东西,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像尖利的刀刃,经常能割破她的胆气,让她只敢站着,怕说错话,不敢多开口。
但穷其实不算什么,她怕的是被赶走,因为妈妈说了,要想办法住进徐家,留在徐家。
好在那时候她差不多能确定,自己应该不会被赶走。
她发现名字虽然没换,但换了户口本,跟养父的名字在一起。
养父是很好的人,送她读书,还会给她零钱花,只是他长得太高人也太严肃,工作又很忙,所以她不怎么敢跟这位大人说话。
除了考试结果出来,可以用试卷当话题,跟爸爸说两句话,被爸爸摸摸头。
她好满足。
于是她知道了,成绩一定要好,大人才会喜欢,会被夸,被看见,被挑到前面去,不像以前,只能在厨房在保姆间在车库通道待着。
只是被夸的同时,也有烦恼。
比如江家兄妹成绩都很差,看不惯大人因为考试分数夸她,每回在旁边做些怪动作,说些酸溜溜的话。
徐家有些帮工也不怎么好,为了讨这些资本子弟开心,跟着说她字丑,说跟她这个人一样,瘦得像鬼。
她尝试克服这些难过的情绪,每回他们嘲笑,她会把耳朵关起来,不听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