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心丧气的少年遇到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女,也许无关她说了什么,光是女孩儿身上的那股鲜活劲儿就能治愈他大半个颓废的心。
他看着她的抬眼看过来的眸子,“我觉得她说得很对,条条大路通罗马,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可以到的目的地又不止罗马一个,可见一个人能走的路可以有多少条。而且,并不是所有的路都要一直走到黑,遇到风景好看的岔口,顺着风景就拐过去了,人生的可能性是无限的,不该被框死在一个架子里,对不对?”
他知道…她知道了。
“那…你的腿后来是怎么好的?”
“复健这件事,心态更重要一些,不能急,欲速不达。”
“恩。”
“所以,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许燕的眼皮渐沉,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程立川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声说,“好梦。”
希望她今晚的梦中,眉头不再是紧锁的。
客厅的窗帘是一层淡黄色的飘纱,一夜落雪之后,太阳早早地升起,日光顺着飘纱爬进了屋里,许燕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在睡梦中的意识慢慢开始回笼,她昨晚就这么睡了过去,枕着他的胳膊,压着他的半个身子,竟还是难得的一夜好眠,她很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了。
身下的人还在睡着,薄唇微抿,长睫毛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也跟着微微颤动,许燕再一次忍不住想,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睫毛可以这么长,
她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小心翼翼地起身,等半个身子都起来了,长舒一口气,又一点点开始往沙发角落里挪,终于挪到地方,准备迈过扶手下地时,身后贴过来一个人,胸腔挨着她的背,头枕到她的肩膀上,微凉的嘴唇摩挲着她的侧颈,早起的声音带着些沙哑的磁性。
“早,囡囡。”
许燕怀疑他早就醒了,要不然时间不会掐得这么好,正好把她堵在沙发的角落里。
她拿胳膊肘试图支开他,但他一动不动,许燕侧头去看他,他抬眼看过来,唇精准地捉住了她的唇,轻轻裹了一下,便松开,没有做过多的纠缠。
“你在害羞。”他问。
“我有什么好害羞的。”许燕嘴硬。
他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谎言,“你的耳朵还有脖子都是红的,都红透--”
话说到一半,身后人没了动静,许燕回身去看,他眉头有些皱,面露痛苦。
“怎么了,手不舒服?”许燕有些急,怕昨晚睡觉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
程立川难以启齿,“腿抽筋了。”
……
她压着他的腿和身子睡了大半夜,不抽筋才怪。
许燕问,“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