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妤妤说了,上周五祖母被送去抢救的事。如果你觉得这样讲能?让你心情?好些,我不会在意……真的。”
她太信任他。
即便他说出这样的话?,也没能?动摇分毫。
客厅昏暗幽光。指腹传来柔软、冰凉的触感,浓厚的烟草味道涌进鼻息。
裴矜看着他,难得在他脸上寻到了平静以外的复杂情?绪。像在隐忍,更像在挣扎。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沈行濯过于脆弱的另一面。
片刻对视。
沈行濯率先收回目光,带着腕表的左手握住她的细腕,将贴在他皮肤表面的手指轻拽下来。
他掌心的温度异常冰冷。裴矜忍不住轻颤一下,却没挣脱开,任由他钳着。
下一秒,沈行濯松开她,表情?如往常一般冷静。
扫了眼她手里拿着的薄毯,没接,直接站起?身,“早点睡吧。”
裴矜仰面注视他,“你呢。”
“我去客卧。”
理解他想一个人待着的心情?,“明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没什么?胃口?。”
“那明天要一起?去公司吗?”
“明早有个会,要提前?过去。我让小钟留下来送你。”
裴矜抿了抿唇,不再作声。
沈行濯自是不想多言,绕过她,径自走?向朝北一侧的客卧。
临行前?,平声对她说:“明晚一起?吃个饭吧。”
裴矜讷讷说了声“好”。
听到他的邀约,并没觉得如释重负,胸口?反而闷得厉害。
她站在原地,盯着那抹逐渐融进夜色的高挑背影。
那一刻,看到的是清孑的、孤寂的他。
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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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来,裴矜都过得浑浑噩噩。
很多事情?积压到一起?,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午休时,沈知妤来16楼寻她。两人一同吃了午饭。
用餐的空隙,沈知妤随口?提起?这几日家里的近况。裴矜心不在焉地浅声回应两句,并没同她聊太多。
临下班前?,设计a组的几个成员被段净寻喊去开项目研讨会。
这是裴矜请假回来以后跟的第一个项目,一直以来都格外重视,这次会议期间却频频出神。
开完会,其他人陆续离开。
裴矜合上笔记本,正?要从座位上离开,却被段净寻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