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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海景别墅回来,裴矜专心投入到了学业中。
大四的课程安排不算紧凑,实际上课时间只有两个多月。
十一月中旬,毕业论文正式开题。
参加完开题报告会,本届学生被?允许长期离校,陆续开始长达数月的实习生涯。
毫无?悬念,裴矜会重新入职段净寻的工作室。
临行前一周,沈知妤约她去郊区的清栾寺上香祈福。
下?午,沈知妤提前给司机打了电话,托他来学校接她们。
车只能停在山脚下?。下?了车,两人徒步上山,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山顶。
穿过狭窄的青苔石子?路,一路直行,过了半米高的木门槛,红木牌匾近在眼前。
沈知妤每年都会来清栾寺拜佛,对这里自是熟悉,拉着裴矜轻车熟路往正殿走,想先?去跟住持打声招呼。
没在附近发现其?他来访者?的身影,裴矜好?奇询问原因。
沈知妤解释说:“清栾寺这几日?不对外开放,我们家里人每年的这段时间都会过来吃斋念佛,这是我曾祖母定下?的规矩。”
停顿一下?,又说,“今早好?多人已经来过了,下?午这个时间点没人来,所以这里才会显得冷清了些?。”
裴矜了然,明白这涉及到了沈家的私事,出于礼貌,也就没准备继续追问。
沈知妤自顾自往下?说:“我们家只有我小叔不信佛。因为不信,所以他从不会来这里参拜。”
事关沈行濯,裴矜没办法把她的话当?成八卦来听?,但也知道以自己如今的立场无?需发表什么多余的评价。
想了想,只干涩总结一句:“原来如此。”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来到佛前正殿。
见完住持,去隔壁偏殿请了平安符。
裴矜对着神?佛恭敬请完三炷香,重新跪坐在蒲团上,闭眼默念了两句话。
她其?实没什么所求,但既然来了,不求些?什么总归说不过去。
又过了片刻,沈知妤被?住持单独请到里屋礼聊。
裴矜参拜完,拿着平安符出了偏殿,打算去外面等她。
刚走到门外,不远处的那棵古槐树随即映入眼帘。
干枯树枝在地面映出条条阴影。一道熟悉的高挑身影立于树下?。
周遭空无?一人,偶尔传来掠耳的风声。
沈行濯狭长的双眸注视着她,似是在等她走过来。
裴矜晃了晃神?,短暂犹豫,最终还是站在了他面前。
对视,一时无?言。
裴矜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什么以缓解沉寂氛围,转瞬听?到他浅淡的口吻:“在里面求了什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