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矜矜,这样真的不会留有遗憾吗?”
她?和?沈行濯之?间会有遗憾吗?一定会的。
可她?的人生从?未圆满过,从?小到大都是,时间久了也该习惯了。
沉默许久,裴矜故作轻松地?说:“没觉得有多遗憾,毕竟早就释怀了。”
自欺欺人的话不是在对沈知妤说,而是在提醒她?自己。
一年的时间过去,如果还不能学着释怀,伤己又伤人。
知晓她?的心意,沈知妤没再出言相劝。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们都选择了沉默不语。
这种空洞的氛围并没持续太久,因听到突如其来的脚步声。
沈行濯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归来。
上楼之?前,他平静扫了她?一眼,眸色无波无澜。
裴矜只觉得浑身上下积攒的血液开始逆流。
很快,重新恢复镇定。
就这样被?他听到也没什么不好。
他们已?经走到这步,俨然不会更糟。
“矜矜,你?没事吧?”沈知妤关切问道。
“没事。”裴矜笑了笑,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真的?”
“真的。”
沈知妤放心不少?,随口?嘟囔一句:“不过我小叔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清楚,可能是忘了什么东西吧。”
几分钟后,沈行濯出现在一楼,手里多了份文?件。
绕过楼梯口?,直接出了门。
裴矜没什么心情再同她?闲聊,寻了个借口?回到楼上客房,想一个人待会。
进了房间,没开灯,直接摸黑往里走,甩掉鞋子,平躺在床上。
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做别的事。眼下她?唯一想做的,是放空自己,暂时睡一会,等醒了之?后再去洗澡。
可她?并未如愿。
心事重重,如何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传进耳朵里。
以为是沈知妤找她?有事,裴矜睁开眼睛,借着微弱月光赤脚走向门口?。
攥住把手,打开门。
看到来人是沈行濯,裴矜很明显地?顿了一下。
原本亮起的声控壁灯因周遭的静谧而自动熄灭,他的脸部轮廓也随之?模糊起来。
他身上携着一股凛冽的寒气,似是刚从?外面回来。
“……有什么事吗?”裴矜听到自己问出声。
“方便进去么。”
她?没说话,侧过身子,让出过道位置。
沈行濯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