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便是宴席。
宴席结束,已是入夜。
忙碌了一整天,哪怕是冯渊,都有些累了。
歇了一晚,次日柳文羲便回了国子监。
柳文朝来正院辞行,冯渊将他请到了书房。
“苏州那边,你已经没了亲人,唯一的亲人都在京城,你何必一个人孤零零的回苏州呢?”冯渊挽留道。
柳文朝犹豫的道,“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冯渊反问,“如今文羲已经正式与我结拜为兄弟,那么我也是你兄长,就住在兄长府上难道不好?你是苏州今科的小三元,这个成绩入国子监学习不难。”
柳文朝默然。
他觉得,柳文羲这里已经欠了冯渊许多人情,他再赖着,传出去也不好听。
“是怕人非议?”冯渊了然。
柳文朝讪讪,“我不是这个意思。”
“倒也不用想那么多,我既然留你,自然是有理由的,”冯渊喝了口茶,“文羲到底年轻,我忙于公务,他一个人在国子监读书,虽然不担心有人欺负他,可就怕有人在暗中算计,他没你稳重,也没你精明强干,若是被人算计了,只怕要栽个大跟头。”
拿柳文羲当突破口,柳文朝果然认真了许多。
“有您在,还有人敢暗中算计?”柳文朝眉头皱起。
冯渊笑了笑,“我虽被敬称神判,但也并非真就是神了,这满京城,恨我的人可多了,我这里他们动不了手,难免会冲着文羲去,他经历的少,没见识过人心黑暗,再聪明,也免不得遭人暗算,你不同……”
何处不同?
柳文朝从十四岁开始,父母双亡,还得照顾年幼的弟弟,面对外界的风风雨雨,柳文羲能安然长大,可都是这位长兄挡下了一切。
当初柳文朝被陷害入狱,非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没有权势。
再聪明的人,没有权势,在这个世道,只能任人宰割。
柳文朝最终还是被冯渊说服了,留了下来。
随后,冯渊便去了一趟国子监,寻了国子监祭酒,吃了顿饭,便定下了柳文朝入国子学的事。
柳文朝本就能入学,冯渊只是去打个招呼,避免柳文朝被为难。
自从柳文朝也留在了京城,神判府的人,也多了两个。
柳文朝虽然没有与冯渊结拜,可因着柳文羲这层关系,便也以兄弟相称,关系虽然不必冯渊和柳文羲亲密,可也比寻常的朋友强得多。
一晃眼就到了年底。
神判府虽主子不多,可到底是官宦之家,人情往来,年节的随礼,桩桩件件都要甄英莲操持。
不过短短七八日的功夫,甄英莲的气色就憔悴了许多。
冯渊瞧着心疼,“府里的事,你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这样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