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今我科举得中,你嫂子这段时间那脾气倒是好了不少。”宋哲道。
“那大哥为何这般郁郁,似有重重心事一般?”元好问。
“贤弟可听过南楚沈家?”宋哲问。
“南楚沈是大姓,不知大哥说的是哪个沈家?”元好问。
“沈家军,贤弟听说过吗?”宋哲道。
“这个我知道,当年沈家军威名赫赫,只可惜……”元好道,心里却有些明白为什么宋哲这般。
此时,一边的周潢却又好奇的问:“怎么,宋公子的心事跟沈家有关?”
“不错,今天是沈家一门的忌日啊。”宋哲说着,又干了一杯酒,已经醉眼迷蒙。
“今天是沈家的忌日?”一边的周潢先是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随后却恍然道:“不错,是今日。”当年,他亦在南楚,而父皇对沈家之心他是有数的,只可惜他只是一个质子,影响力太小,起不了作用,当年,他只是尽最大努力,派了涂伯的儿子涂刚去通知身在边疆的沈二郎,可惜,这涂刚一去不复返,后来不久就传来沈二郎喝毒酒身亡之事,终归是回天无力。至于涂刚,至今不知下落,涂伯为些急白了头,可多方打听也没有丝毫消息。
“可沈家忌日,跟宋公子又有何关系?”周潢又问。
“唉,不怕你们笑话,当年,我曾跟沈家四小姐有婚约的,可沈家遭陷之后,我家因为跟沈家有牵连,也在清查之例,也不知那尹随怎么就看上我了,我爹为了保全一家老小,于是同沈家划清界线,而我就成了尹府的女婿,我家对不住沈家,我对不住那沈家四小姐。”宋哲边说,边捶起了桌子,一脸的愧疚,整张脸胀的通红。
宋哲已经醉了……
“大哥此话差矣,当年沈家之事,谁也没有办法,宋伯父为一家安全,那也是情有可源,小弟想,沈家小姐若是个知书识礼的,便不会怪宋家。更不会怪大哥。大哥只该好好生活,沈家一门在泉下也会安心。”元好说着,也干了一杯酒,当年跟自家划清界线的人多了,宋家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趋利避害,人之常性,元好从没想过要去怪宋家,相反的,如今倒是自己欠宋哲良多。
“贤弟此话当真?”宋哲睁着醉意朦朦的眼睛。
“当真。”元好道。
“希望如此。”宋哲说完,就已经扒在桌上,昏昏欲睡起来。
“这宋兄亦是性情之人哪。”周潢在一边感叹的道,有些事情是命运捉弄人。
元好也是长长一叹,然后起身,把宋伯叫来,递给他一块碎银道:“宋伯,你家公子喝醉了,你叫辆马车送他回去吧。”
“唉,好咧。”宋伯应声,出去叫了马车,这才扶宋哲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开,周潢却起身,举起了酒杯,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然后又朝着南方三鞠躬。
元好看着,久久没有言语,好一会儿,两人重又坐下。
“王爷光临寒舍可是有事要吩咐?”元好这才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一来,给沈大人送张贴子,是三日后五日宴的请帖,本来是礼部尹大人要送来的,正好本王要过来,就顺便带来了,二来,主要是听说沈大人在找房子,前日我四皇兄荣王送了一栋宅子给我,我也没大用处,正好,前些日子,沈大人答应教导庸儿,那宅子就在我王府的后面,我寻思着,就用来作教学之用,沈公子可带着小鱼和侍女一起去住,正好小鱼跟庸儿还能做伴,不知沈公子意下如何?”周潢道。
五日宴的请帖,元好不奇怪,她虽然在翰林院品级低,但她顶着贾大国士的名头,去年末的杏林会上,又给皇上送了礼,这个宴会自然是少不了自己一份的。
只是荣王送越王一栋宅子?看来,上次由尹随出而的搅局已见成效了,这荣王明显是要拉拢越王,这不用说,这宅子定是送给越王作开府之用,而这其中,可能也有试探之意,而这周潢此时对开府之事一字不提,显然的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介入争斗。
元好也不急,能跟庸儿在一起,对她来说已是一大进步,于是拱手道:“一切听王爷安排。”
一切事情谈定,周潢就带着涂伯离开。
晚上,元好将折好的纸房纸钱烧了,然后带着杨柳儿和小鱼恭敬的磕了头,心里直叹,小仇儿不在跟前,要不然,能在沈家一干人的灵前磕个头就好了。
不过,想着马上能跟小仇儿生活在一起,元好的心又久久不能平静。
第四十二章寿礼
接下来几天,元好很是悠闲,荣王送给越王的宅子紧临着越王府,也就是一墙之隔,越王干脆找人在那墙上开了个圆门,算是连接到了一起。
那宅院早就打扫干净,元好带了东西搬进来就成,不用费一点神。
不过,宋哲对元好搬出宅子有些不太高兴,但对于元好能在越王府做西席,还是很高兴的,他一直认为,以自家贤弟那身子骨,实在不适合在朝中做事,朝中的事,伤神又伤力,人际关系又很复杂,反倒是越王府的西席来的单纯的多,而越王府如今是亲王,有了开府权,这亲王府里的西席,那也是需要朝中品序的,自家沈贤弟正合适。
而其实元好之所以要搬来除了小庸儿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由,自他是贾士谦弟子的身份暴露后,每天夜里,那小宅子里总是有些不速之客的,好在这些人暂时也没要危害她的意思,又想通过他找到太子留下的黄雀台,所以,这些人都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若不是有几次被小梅他们发现,元好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