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珩的出生,早就到了罗马。
如果是几个月前,他只会挑最贵最难进的国际精英幼儿园,把戚白珩丢进去就行,哪里会考虑这么多东西?
随着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增多,他对这个儿子的情感也在悄然改变,在某种程度上还有些操心他的未来。
操心?
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实属罕见,戚绥扯动生硬嘴角:“以戚白珩的智力,可能不太适合普通幼儿园。”
即使没有特意测试过戚白珩的智力,但就三岁儿童而言,他能熟练说英文、德文、日语几国语言,理解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也都超过六七岁的儿童。
放入普通的幼儿园中,会不会耽误他的成长?
世人都听过伤仲永的故事,戚绥居然也无法免俗。
他捏着几份文件,眉眼肃静深邃,比签订百亿合同时还严肃。
工作上的失利,无非是利益损失的多少,这只是一个数字。
可你面对一个“孩子”,尤其是自己的孩子的未来时,仍然会有些许的迟疑,或者是不安。
如果没有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会不会对他的未来造成影响?
“选择”在无意中背负了一种更深的“责任”。
乌灵盘腿坐在地毯上,手肘撑在矮桌之上,手掌托着侧脸,下颌微扬,用一种仰视的视角去看戚绥。
男人双腿交叠,背脊微弯靠在沙发上,是一个介于放松和紧绷之间的姿势,向来淡漠的眉眼染上几分迟疑,让他也多了几分生动。
终于不是那副法西斯的模样了。
戚绥敛眉,淡淡瞥向她:“看我做什么?”
乌灵眉眼弯弯,勾着唇角笑:“看你决定好了没。”
戚绥有种微妙的不自在,心跳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就像很多年前站在股东大会上,成功担任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那一刻,但好像比那个时刻还多了些什么。
他本能地抑制住这种怪异情绪,动作却奇异地僵硬起来,甚至挺直了微弯的背脊,就连撑在沙发侧的手肘也放了下来。
他低咳了声:“综合考虑,我想送他去普通的国际幼儿园。不可否认的是,戚白珩的家室和普通小孩不同,过于放低姿态去普通幼儿园,反而造成他无法融入其中。”
“在国际幼儿园中,大部分孩子的家庭条件都在中上,至少他们之间还有共同语言,也不是全精英式教育。”
兼顾乌灵所说的玩乐和戚绥所要的基本教育,附近的国际幼儿园就挺好。
乌灵:“好啊。”
虽然她不觉得对两三岁小孩要什么精英教育,但面对卿卿比她还厉害的德文,以及流利的英语,她还是得承认,这孩子的语言能力比她厉害多了!
她,说英文,比不过一个孩子。
现在还要跟着一起学德语、日语
这不是鸡娃,这是鸡妈。
乌灵和戚绥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不过中等的国际幼儿园也有很多家,他们还是决定带着卿卿去学校实地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