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按照吐息的功法吐纳片刻,这才心思稍定。
等他入梦之后,却也睡的颇不踏实,梦中他和一个女子辗转风月,缱绻多情,他只觉着女子肌肤柔腻白皙,彷如牛乳,而女子一直背对着他,他几次想把女子的脸转过来,却没有得逞,只能听见她玉声婉转,被他弄的嘤嘤低泣,他隐约觉着这女子的声音颇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等他细想的时候,那女子又来搂着他,引得他再想不起别的事儿。
等缱绻过一轮又一轮,他这才强硬地把女子的脸转过来,却发现这女子居然是太子妃。
陆衍:“。。。”
梦中的太子妃冲着他邪魅一笑:“满足了吗?小妖精。”
陆衍:“。。。”
他一下子给惊醒了。
等他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榻上,沈辛夷也四仰八叉地在罗汉床上睡的正香——两人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最让他头疼的是衣服湿了一片,身下明显不对——得换洗了。
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在梦中这样滑过,之后再没如此,被她折腾了几下就做此梦不说,梦中的女子还就是她,这真是。。。没眼看。
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这才起身换洗,秉持着绝不能让她知道,不然还不知她要说什么念头,他轻手轻脚地换洗完毕,又叫内侍来把榻上被褥毯子全部换了一遍,这才重新躺回榻上——不过这回他是再不敢睡了,只要睁大眼到天亮。
因齐皇后被太后狠狠斥过,她也不用去齐皇后那里立规矩,拥被醒了回神,这才想起来要找陆衍麻烦,她撩起床幔看了眼,见陆衍一套毯子被褥枕头都是崭新了,不由奇怪:“你换一套床褥干什么?”
陆衍:“。。。”
他为了不让她瞧出来,还特地换了套颜色花纹大小都一样的,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她这时候倒敏锐起来了。
沈辛夷看他蹙眉不语,脑子里邪光一闪,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尿床了?”
她还不知道太子是跑马了。
陆衍:“。。。”
他换洗的真正理由也没有比尿床好到哪去,他只冷冷瞧她一眼:“不是,闭嘴。”
为了堵住她的嘴,他胡编了个理由:“晚上喝水的时候不慎洒到榻上了。”
沈辛夷哪里肯信:“你在床上喝的水啊?”
她顿了下,又拍着狂笑:“不过从底下洒出来也一样。”
陆衍:“。。。你活腻歪了?闭嘴!”
她除了一张脸,那性格实在是。。。难以言表,更何况还是沈家人。他梦里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相欢,还因此滑身,他到底是什么品位?陆衍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品位乃至人生起来。
定然是她昨晚总拿行不行的话来激他,他才忍不住才梦里给她瞧瞧自己能不能举。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脸色终于好了点。
两人正准备穿衣洗漱,张媪就撩起帘子进来,向两人匆匆行了个礼:“太子,太子妃,太后问您二位怎么还不去仙居殿?”
沈辛夷擦了声,才想起来今儿要拜见太后的事儿,她一下子跳下床,草草洗漱了一遍,匆匆忙忙穿衣服,并且不住催促陆衍:“你快点快点!”
陆衍反倒更慢了,不紧不慢地用温水洗漱,跟按了慢动作键似的。
沈辛夷性子急,拿了干净的巾子给他草草擦了一遍脸,又取来衣裳往他身上套着。陆衍瞥了她一眼,倒也没再逗她,张开手任由她给自己套衣服,自己低眸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昨晚的纠结终于散了许多。
沈辛夷急死忙活地给他把衣服套好,这才把下人叫进来给他整装,如此一磨蹭,去仙居殿的时候其他皇子公主都按列做好了。她瞪了陆衍一眼,低头向太后行礼道歉,歉然道:“都是儿臣的不是,耽搁了给您请安的时间。”
齐皇后不在此处,也没人说些难听的酸话,太后颇为宽宥:“这无妨的,你们新婚燕尔,早上难免耽搁。”
两人情好才会如此呢。
沈辛夷笑着陪她说话,倒是陆衍听到耽搁二字,想到昨晚。。。面色难免古怪。
太后不是齐皇后那种奇葩娘们,对小辈也和蔼,抬手让他们随意坐下,含笑道:“再过几天就是中秋,咱们中秋后就得动身返京,你们回去都收拾一二,回去是走水路,晕船的赶紧把丸药备下,别闹的身子不好了。”
众人齐齐应是,太后又说了中秋的安排,这才和孙辈们闲话起来,众人说着说着就把话头陆衍和沈辛夷身上,几个小公主玩起了猜骰子,规定谁的点数最小,谁就得按照点数最大的那人的要求完成一件事,沈辛夷说是她们的皇嫂,其实年级跟她们差不多,甚至还小上一二岁,大家很快丢开了架子,把沈辛夷硬拽过来陪玩。
太后就喜欢孩子们生气勃勃的样子,因此并不禁止他们玩闹,还拿了投壶双陆骨牌等物,由着他们玩。
这骰子是多面的,沈辛夷运气好,连玩了三把都是最大的,不过风水轮流转,第四把的时候她终于成最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