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九点,负责我们社区的警探丹·奥马利就到了我家门口。他个子高高,金发白肤,长着雀斑——就像依靠生长激素长高了的豪迪·杜迪1。我领他到了厨房,他靠着门框打量着屋里。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垃圾袋,袋里塞满了瓷器碎片、食物垃圾和废旧报纸,桌上满是各种餐具。
“抱歉。”我赶紧腾出一片桌面。
他小心翼翼地坐下,引导我细说昨晚的情况,同时匆匆记录下来。我拢了一下头发。难道他没看到弗莱彻和诺斯的报告?可是,听我说到纸箱子也不见了时,他皱了下眉。“纸箱子?报告上可没提到。”
不是有假设、推理这么一回事儿么?“呃……我后来才发现纸箱不见了的。”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详细地给他说了。
“这么说来,这两个箱子的主人你根本不认识。”他偏了一下脑袋。“放在你这里有多久了?”
“一两天。”
“而且那人已经死了?”
“不错。”
“他住在什么地方?”
“罗杰斯公园。但他的女房东两天前也死于心脏病发作,比他晚一个月左右。”
“他的亲属呢?”
我耸耸肩。
他环视了一周,手指摩挲着两边长短不一的红色八字胡;然后放下手来,似乎经过深思熟虑以后,要把先前的推测全部否定。
“你查对了指纹没有?”我问道。“昨天来的警官提取了指纹。”而且留下了满屋的狼藉——尽管弗莱彻拒不认账。
“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那些指纹很可能是你自己的。”他扭动着手指。“现在那些吸毒贩毒者都知道戴手套作案。”
“那么,你不需要我的指纹?也不需要我女儿的?”几年以前,警方在商场搞了一次儿童安全宣传活动,我当时趁机保留了一套蕾切尔的指纹。
“我跟你说实话,福尔曼女士。大多数入室盗窃案的结果都无人被捕。你这还算是很轻的了。多想想自己的好运吧。”这已经是第二个警察说我幸运了。
“你确定是吸毒者干的?”
“最近有维修工来过吗?”
“没有。”
“清洁女工?庭园设计师?”
“没有。”
他查看了一下记录。“你的前夫呢?来看女儿时有没有争吵,为抚养费等等之类的事?”
“难道人人都要怀疑?”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
“肯定不是他干的,”我连忙说道。“周末他带着女儿呢。而且,这儿再也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他露出一丝微笑。“你换了锁?”
“昨晚换的。”“报警系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