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耽搁,买了晚上的机票,中午则去医院看靳渺。
新转来的病房干净宽敞,小姑娘正躺在床上打游戏,靳逸嘉和她聊了一会,直到看见旁边空着的病床:“你旁边的人呢?”
“那个姐姐出去了。”靳渺随口答道,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兴味盎然盯着靳逸嘉,“那个姐姐特别好看,我都想把她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但是她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冷漠女神范,你不一定是她喜欢的那款,还是算了。”
靳逸嘉挑眉,没忍住抬手给她脑门来一下:“你还挺关心我终身大事的。”
“哪有。”靳渺揉着额头瞪他,“我只是希望赶快来个小婶婶治治你一身的拗脾气,顺便让你……不那么孤独。”
靳逸嘉微愣,然后漫不经心笑了下:“你哪里看出来我孤独的?”
靳渺煞有介事:“直觉,你没听过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吗?”
“……”
靳逸嘉无语凝噎。
你个小孩,哪里算女人。
快到时间,靳逸嘉准备去机场,刚要离开病房。起身的时候瞥见另一张床床头的位置放了个彩虹小马,看着有点眼熟,但是他没细想。
飞回去以后,靳渺还会天天和他说自己的住院史,说隔壁床的小姐姐要出院了,两个人拍了张照片,问靳逸嘉要不要看。
靳渺一连着发了很多条,靳逸嘉当时没看见这句话,就告诉她一句好好休息,对面回了个切,而他被老师叫走,两个人的聊天停在这。
大二上学期期末,靳逸嘉结束交流回国,当年12月,明诚获得市科技奖,成望还有几个一起创立工作室的朋友一起吃了顿饭。
围在饭桌周围的几个人都是西装加身,所有人的脸上都透露着高兴,感慨着走到这一步真不容易。
饭到中程,有人开始回忆过去的生活,不知怎么就把话题扯到“遗憾”上面。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说了点青春的秘密,轮到靳逸嘉,他只是抿了口酒,违心说没有。
醉酒小狗当天晚上往对话框发了几十条消息。
说不遗憾是小狗的谎言。
靳逸嘉回到学校继续学业,大般和他说应纯一个月前也回到学校,只是社交极其少,每天宿舍食堂教学楼三点一线,周末也没有社交。
他当时还挺纳闷,心想应纯是和沈郁浓分开了吗?
于是他又像个偷窥者一样默默关注应纯。
路过校园橱窗,他看见优秀学生的表彰名单,里面也有她的名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通过这种方式和她“见面”,而不是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
他也真的很久没看到她了。
靳逸嘉一边忙着学校这边的事情,另一边和伙伴们完成工作室的内容,用空白和应纯联系的方式几乎成了他们之间牵绊的全部,他把在国外拍的照片连同信件一起寄给她,她仍旧在信里报喜不报忧,从不说自己不快乐的事。
靳逸嘉当真以为她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