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海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心里面有着淡淡的忧伤。
虽然今天人们都说顾家娶的媳妇很贤惠,但是要是换做几年前,人们一定会说这是江家嫁女儿,而不是顾家娶媳妇。
因为谁的地位高,这婚事就算作是谁家的事情。
如今的江家,虽然还是名义上的江南总商,但是实际上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
之前名不见经传的顾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壮大了实力,现在已经财大气粗,目中无人了。
当初顾司南可是屁颠屁颠地叫自己“总商”“总商”的,那声音就好像是儿子叫老子,里面充满了恳切与尊敬;现在叫自己“总商”就好像老子叫儿子,里面充满了戏谑与嘲讽。
更加无法忍受的是,这样的委屈还不能说与旁人。
因为如果说了出去,自己连这个“总商”的头衔也保不住了。
这江南总商的首总,都是终身制的,除非首总犯罪或者年老归西,否则就地位稳固。因为这点委屈就闹得满成风雨,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江云海还是知道的。
况且这封建社会向来就是男人主事,嫁娶之事说是男方唱主角,也是情理之中。
想着这些,江云海的心情就渐渐平静了下来了。
车子刚进江府门口,就传来一声年轻人的行礼声。
“小王参见江总商!”
是萧逸朗。
真是落难凤凰不如鸡,江云海没想到,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也敢学顾司南这般编派自己,看来自己的地位真是每况愈下啊。
然而,毕竟萧逸朗是王爷,皇亲国戚是得罪不得的。
江云海忙回礼道:“草民参加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临安在旁边插话道:“这是私事,王爷不必如此谦逊。”
萧逸朗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不是谦虚的问题,全世界都这么说,王爷在人面前都自称小王,你知道什么人才自称大王的吗?”
江云海忙道:“草民不知,还请王爷赐教。”
萧逸朗摇摇自己的扇子,笑而不答。
还是江临安心直口快笑着说:“那恐怕是土匪吧!”
“放肆!”江云海喝道“王爷面前,岂敢无礼?”
“无妨,无妨!”萧逸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况且小王此次有求于总商,请总商借一步说话……”
江云海看看身边的随从,又看了看江临安,随从退下,江临安也应声退下。
不料萧逸朗又叫住了江临安:“二小姐但听无妨。”
江临安又站在萧逸朗的身边。
萧逸朗从袖口中拿出一张折得很小的纸条,是萧赜的亲笔信。
这信竟然是用朱砂写成的,也就是二类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