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璇点点头,细软的长睫微垂——
片刻后,还是问出了口:“所以微博上的事情……你也有参与吗?”
宋冉悦脸上勉力维持的神情被震碎,眼泪又线似的从臃肿的眼泡中淌出。
只不过最后,司璇收到的也只有苍白的“对不起”三个字。
……
真正收拾起来,司璇才发现自己需要带走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除了过季的一些衣服,她的大部分洗漱用品和化妆品都已经在小别墅里了。
而那些不会再用的脸盆、收纳箱和所有的床上用品,也依附着这近三年的大学记忆,最后被封在这样窄小的一方天地中,成为悠长时间轴上的一枚深棕色的火漆印——多数时候并不好看,像疤上脱落的硬痂。
但它毕竟存在过,只是都过去了。
司璇于是能做到用平常心来对待。
而走之前,谢景濯在她拖着行李箱出来后,对寝室里满身狼狈的丁妍说了些话。
她虽然没有太懂两人之间对暗号似的你来我往,但貌似,用说话来形容谢景濯当时的语气并不合适……更多的像是威胁。
“禄海?”
丁妍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几乎是被迫应下的:“……是。”
“另一位,孙家?”
“……是。”
谢景濯听到这句“是”,忍不住嗤笑了声,声线微抬:“还打过她的主意啊……未婚夫?”
这个消息算是过程中的意外收获,但要不是因为这一点,他下手也不会太重。
“……”丁妍的气息微滞,甚至有点无助了,心里很想问一句“你到底想怎么样”,但显然在他面前,并不可以。
她不是李梦雪这种乡下来的丫头,她知道谢家,知道什么叫九牛一毛,也知道什么叫高抬贵手。
“我不会自己动手,但有些事,有人会为我代劳,”谢景濯伸手勾住司璇的掌心,嘴里的话接得漫不经心,“所以在这以后,你别再动什么歪念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丁妍背地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事情还能压着,只要她不开口,她爸妈也不会察觉到公司暴跌的股价是因为她,只能焦头烂额地到别的地方找原因。
但谢景濯的最后一句话,总算把她逐步垮掉的自尊心彻底揉平:
“你记住一点,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包括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