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酒岁睡得昏天暗地,在梦中的情绪起起伏伏,只是成为“九千岁”那天的喜悦,也如此的生动立体——
曾经她真情实感地觉得,能把兴趣和喜爱的事,和吃饭的本领结合在一起,这是一件多么幸运又幸福的事。
美梦被一通电话扰醒。
电话那边是警察局,说是已经抓到了砸她店的三个人,这些人拒不承认受人指示,说自己只是冲动所为……
他们爽快地答应赔偿徐酒岁一切经济损失,甚至愿意赔偿徐酒岁的精神损失费,认罪态度良好到令人窒息——
警察和徐酒岁说这事儿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就好像这些人上赶着来送钱又实在找不到理由只好砸了她的店似的。
抱着电话,蜷缩在被窝里的徐酒岁闭了闭眼,冷静地心想:标准结局。
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为了砸她的店给她一点破财教训而已。
浑浑噩噩挂了警察局电话又睡着,真的醒来的时候居然第二天晚上六点多,她的手机只剩15%的电量……从真正哭累了合眼到醒来,她睡了整整十三个小时。
人都要睡蒙了。
手机的低电量,让当代青年少女徐酒岁都来不及继续对梦中那些个情绪伤春悲秋,手机电量即为生命线的她挣扎着爬起来,黑暗中摸索到充电线——
插、进去。
……没反应。
徐酒岁愣了下,又拔,又插,折腾了半天手机右上角都没出现充电标准,她在心里骂了声:祸不单行,可能是数据线坏了。
想了下备用数据线好像在客厅,她下床顺手开灯准备去拿,结果手指尖拨过床头灯开关,“咔嚓”一声,又是无事发生。
徐酒岁:“……”
坐在床边,头疼欲裂,手软脚软的徐酒岁一脸懵逼,三十秒后她才迟钝地想:我艹,不会停电了吧?
徐酒岁摸黑走出屋子,伸头看了看外面,发现上下左右人家的灯都亮着,楼上传来电视剧对白撕心裂肺的声音,楼下是有个当妈的扯着嗓子催儿子写作业,正是华灯初上时。
趴在窗台发了一会儿呆,徐酒岁猜想可能是自家的保险丝烧了,翻出手电筒摸到电箱打开看了眼果然是嗳,然而她又不会换,这种事都是徐井年来做的。
在客厅里茫然地转了一圈,徐酒岁越发觉得脚底冰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忘记穿拖鞋了,这一会儿只觉得头重脚轻,之前生病的症状可能比之前更加严重……
她打着电筒倒水吃了药,又觉得浑身都被汗弄得一股酸味,拎起睡衣嗅了嗅她皱起眉,打着手电筒摸黑洗了个澡。
洗完澡精神稍微好了点儿,结果因为浴室没开抽风机水雾有些闷,打开浴室门的一瞬间冷空气扑面而来,徐酒岁觉得整个人头皮炸开的同时,眼前一黑——
她急忙伸手去扶门框,但是毕竟一天没吃东西整个人都酸软无力,她没扶稳倒下去,脚挂在浴室门框狠狠一扭!
昏过去之前,她只感觉到一边脚踝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一个小时后,冰凉的地上,徐酒岁自己就醒了。
周围还和她晕过去前一样,黑黢黢的,窗户开着往里吹着冰凉的风,她光着屁股趴在湿漉漉的地上,身下垫着散开的浴巾。
动一动,右脚脚踝疼得像是骨头被人锤碎了扎进肉里……挣扎着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疼痛的地方肿得像是馒头,一摸血管就突突跳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