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与周巡山相处,少年养成了睡觉时有人靠近就惊醒的条件反射,几乎在她凑过来的那一秒,他立马清醒了过来,反手锢紧她的手腕。
“沈姜。”乌黑的瞳仁一眨不眨“注视”她,满是严肃与认真。
沈姜吓了一大跳,胸腔压不住心脏:“卧槽,你装睡啊!”
她起身想推开他,无奈周鸣耀握的实在太紧,推了半天纹丝不动。
他微微支起身,使得两人的距离极近,呼吸犹如细腻的苏绸交织缠绵,没一会儿的工夫脸便红了个透彻。
楼上传来窸窣脚步声,是王姨下来了。
沈姜赶紧把人推开。
两个人脸都红得不行,王姨路过客厅纳闷地问:“很热吗?要不空调打低点?”
沈姜作势用手扇风:“嗯,太热了,打低点吧。”
说罢煞有介事地把毛线衫脱掉,因为屋里有空调,她里边只剩一件单薄的白色吊带背心,连胳膊和锁骨都遮不住的那种。
调好空调温度,王姨无奈道:“姜姜,你这样会感冒的。”
好在周鸣耀是盲人,不然王姨还真担心她这样影响不好。
“不会,我热死了,而且有空调,我不会感冒。”
周鸣耀脑袋动了一下,往她的方向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王姨没再说话,进卫生间给拖把清洗,洗完出来开始给客厅和餐厅拖地,拖地的时候难免发出一些噪音,动静不大,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这边小提琴也开始上课,沈姜听着窸窸窣窣的噪音如何也学不进去。
“哎呀王姨你吵死了,我都没法好好拉琴。”
“嘿,你这丫头,你拉你的琴,我做我的卫生,又不是第一次,你今天倒是嫌吵。”
沈姜撅嘴有些不高兴,抱着小提琴,眼睛咕噜地灵活一转,忽然拉起周鸣耀往楼上房间跑。
沈姜任性和随时随地发脾气的性格王姨早就习惯了,倒也没多想,只暗暗叹息:周老师多可怜的孩子啊,成天被沈大小姐磋磨,真是有够受的。
还是那句话,钱难挣,屎难吃!
这是周鸣耀第二次来沈姜的房间,熟悉的柠檬清香,熟悉的毛绒质感。
两人进屋后,沈姜迅速将房间门锁好,便扔掉小提琴,小跑着扑进沙发,挥手招呼他:“周老师,别摸了,快过来。”
周鸣耀难得呛声:“我不摸怎么能过来?”
语气带了点哀怨。
噗嗤——
沈姜冲到他面前将人挽住:“笨蛋老师,我拉你啊。”
肌肤相贴的那一刻,周鸣耀才意识到王姨刚才为什么说她会感冒。
因为燥热,他的衣袖早在上楼的时候就挽了起来,于是此刻就与沈姜的皮肤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