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年把林萌推开。他毫不客气地将她湿漉漉的帆布背包扔到她脚边,走进商店,牢牢关上了门。当他跨过门槛时,重重地叹了口气,肩膀下垂。她的队友环顾着几乎空荡荡的架子说道:“你今天自己开的店?”
林萌的点点头,热情地靠了过来,很高兴她的朋友平安无事。“我做到了!”
禧年从她身边走过,用完全相反的语气挥手道:“干的不错。”
“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林萌拿起她的包往里看。她的魔法书和匕首都在那里,还有她前一天赚的钱。
“就像我说的。冒险者公会告诉了教会。商会……嗯,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禧年迟缓地走上楼梯。“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再帮你完成剩下的工作。”
“吸血鬼呢?多娜塔呢?”林萌跟着他走到楼梯脚下问道。
“已经处理好了。”禧年低头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就消失在他们的房间里。
林萌静静地站在那里,对禧年的回答很不满意,撅了撅嘴选择开始继续工作,让她的注意力从琐事上移开。无论如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将包扔到柜台后面,林萌看到她手上湿漉漉的红色污迹时停下了脚步。
血!
她跑到门口,把手伸进雨中,尽可能地洗去她皮肤上的污渍。
禧年回来后,林萌没有再追问到底“处理好了”是指什么。她只是想让这个夜晚结束。她很高兴她的朋友回来了。她很高兴自己一个人完成了今天的工作。禧年说他们现在很安全,她相信这一点。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们两人默默地工作,打扫商店并补充货架。
“我们要不要雇人?”林萌打破了寂静的问道,她正在制作今晚的最后一批灵魂药水。她的巫术制作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她现在经常制作出普通品质的药水。禧年曾表示,她现在正处于停滞点,并且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才能变得更好。
禧年看着她。“我们才开张两天。现在还不到谈这个的时候。”林萌歪着头,继续工作。
她估计禧年可能也筋疲力尽了。
一个小时后,一切都完成了。货架补货,地板清扫,血迹被冲走。林萌低着头坐在那儿,她的脸在空罐子上方,眼睛闭着,听着外面细雨嘶嘶作响的声音,就像一种能给人带来深度放松的舒缓音乐。昨天晚上暴风雨来袭时的黑暗感觉现在已经不复存在。这究竟是因为她的感知力已经耗尽,还是因为她潜意识中一些看不见的威胁消失了,她不太确定。
禧年把她摇醒。“我们完成了。来吧,我们去睡觉吧。明天又是一天。”
林萌起身揉了揉眼睛:“禧年~”
“什么?”禧年疲惫地回应。
“今晚我可以睡你的房间吗?”
禧年低头盯着她,她已经上了一半的楼。
“没门!”
林萌在他走到楼上的走廊时追上了他:“可是万一又有什么东西敲我的门呢?!”
禧年耸了耸肩,在走进他的房间时深感疲惫地叹了口气道:“那就别开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只剩下林萌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前一天晚上的一块碎玻璃在她的靴子下嘎吱作响,她转头看向自己卧室的门。当她想起那个畸形的、可怕的生物时,她的嘴唇颤抖着。即使在这里,在她的房间外面,她也能听到。来自另一边的声音。雨水敲打着她的窗户。像是无数个小手敲击着,试图进来抓住她。
她旁边的门再次打开,她被吓得跳了起来。
当疲惫的禧年看着她时,说:“你睡在地板上。而且只有这一次。下次你害怕黑暗的时候,你可以睡在地下城里。”
心存感激,眼中含着泪水,林萌抓起包跑进了禧年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一夜无事地过去了,林萌用臭气熏天的床垫和一些剩下的木板撑起一堵“墙”,让他们俩都睡得很沉。她睡在地板上的一张毯子上,背靠在床垫上,而禧年则靠在另一边。
很快,天亮了,他们两个为新的一天做好了准备,再次用他们剩下的干粮吃了一顿早饭。林萌暗暗记下有时间时要到镇上去给他们买一堆像样的食物。也许有些东西比他们的干面包、干肉和干果更好吃。她在她的巫术上得到了一些烹饪图鉴,但女孩觉得如果她用其中的任何一种制作食物,禧年肯定会很生气。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用蘑菇制成的,他们还需要留着这些蘑菇来制作药水。
在开业前一小时,林萌再次查看了一下她的解毒剂,令她非常高兴的是,她终于制造出一种副作用几率为零的解毒剂。看着它,林萌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自豪地向禧年展示着她的成就。
禧年只是敷衍的说了句鼓励的话。
镇上的解毒剂将有可能被他们垄断。鉴于这种情况,禧年建议将价格直接翻倍。但是林萌皱着眉头,撅起嘴唇表示抗议。
“我们不能这样!万一有人生病了怎么办?”她抗议。
禧年耸了耸肩。“那他们会买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