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们之前在深谷中见到的那具石棺中,当真葬着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而他们之所以什么都没发现,是因为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吗?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棺材可有特别之处?”鱼怀隐好奇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那青玉石棺的棺盖,可还没等他靠近,自棺中不断溢出的阴冷之气,便惹得他浑身不自在。
好霸道的寒气!鱼怀隐退后一步,呼吸间有白色的雾气从口鼻处升腾而出,甚至连他的掌心都结出了一层薄冰。
“良册,离这棺材远些。”意识到危险,鱼怀隐急着提醒,可站在棺材旁的赤衣少年却是一点事也没有,反倒像是入了魔障一般,动用心念唤来无形剑,一剑劈在那棺盖上,眨眼间就将这棺材给打开了。
一声轰鸣巨响,鱼怀隐看到在棺盖被移开的一刻,原本被封在棺中的阴寒之气四散而去,所过之处皆凝出了厚厚的冰层。
眼见这番奇异景象,他本想劝良册离开,却听那赤衣少年喃喃道:“是错的,故事被人改过了。”
改了什么?鱼怀隐冷得唇色发青,没能明白良册话里的意思,却也放心不下把小徒弟一个人丢在这里,便将目光投向棺中。
可当他看清了棺中所藏之物时,也不由得皱眉,因为这口奇寒无比的青玉石棺中只放着一件叠得十分工整的白衣,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竟是衣冠冢!
鱼怀隐想起壁画上所绘的内容,说阖目天君想要灭世,地君阻拦战死于神界,可在传说中死去的地君身上穿的是一袭玄衣,而这棺中藏的却是一件白衣,难道……
几乎是在他想通一切的同时,一旁的良册开口道:“死的不是地君,在上古一战中是阖目天君败了。”
如此大胆之言,鱼怀隐亦是有此猜测,可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他们无法仅凭一件衣物,就妄想窥探已经湮没在光阴里的往事。
才一会儿的功夫,这墓中的温度又骤降了许多。
鱼怀隐双手环臂地摩擦了几下身体,忽觉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似是被棺中的寒气侵体,而人在冷到极致的时候往往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的。
他咳嗽了几声,下意识抓住小徒弟的衣袖,“良册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此地不可久留,看过了就走吧。”
良册本是愣愣地盯着棺材里的白衣,眼前闪过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让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可当他听到鱼怀隐的声音后,即便他挣不脱青玉石棺所带来的蛊惑,脑海中仍是出现了片刻的清明,他反手扣住道人的手腕,“师尊的手怎么这般凉。”
当然凉了,这鬼地方这么冷,也
就只有主角这种天赋异禀的怪胎,才会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吧。
鱼怀隐心中吐槽,可出乎意料地,也许真的是主角光环的缘故,在他被良册抓住手腕的一刻,周围的寒气竟缓缓褪去,让他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而在视线逐渐清晰后,白衣旁,一句刻在青玉石棺底部的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下人皆为棋子——”鱼怀隐随口念着,尤其是在说到棋子二字时,他仿佛记起了有关于原主的一些事情。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琉璃金顶上所雕刻着的两尊神像,忽地化出身形,手持两柄巨斧向他和良册砍来。
“惊扰墓主者,杀无赦!”神像所化的虚影绽发出夺目的光华,此二者异口同声地大喝,乍看之下威严万千,恍若真仙临世。
“糟了,是墓灵。”
鱼怀隐观其本相,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天上神祗,而是仙妖两族的大能们在修建陵墓时,为了防止有人盗取墓中珍宝,故意留下用来震慑贼人的两道气息,不过是小小的障眼法罢了。
他身为司命道宫的掌门,想要破解此术并非难事,可惜他灵力全无,如果只是用寻常法子与之对战,那么这两个墓灵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根本就是杀不死的存在。
“良册快走!”他瞧见小徒弟一动也不动地任由别人打杀,心道危急时刻,就算他叫不醒这人,那么就是拖也要把人拖走。
鱼怀隐如此想着,转身正要逃,却被暗处中窜出的一道影子,猛地从背后打晕。
良册看到鱼怀隐倒在地上,情急之下破了眼中幻象,他想接住道人倾倒的身影,自己却也遭到偷袭之人的毒手,眼前一黑径直地摔在地上。
二人昏厥之际,两个墓灵察觉不到陌生人的气息,便化作一缕青烟回到金顶之中。而打晕他们的人,转头看向墓室中央的青玉石棺,那棺盖竟丝毫未动的就盖在青玉棺上,分明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