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忘记一切好好地活了六年,陈飞麟呢?
这个人的六年是怎样过来的?
他不敢想,也没办法细想。心脏很痛,如同被一块尖利的大石压着,哪怕淌血了也挣不脱,还要拼命搏动来维持住生命力,让他可以站在陈飞麟面前,可以迟来地向这人道歉。
陈飞麟接过他的手机,翻过来看后盖。
背面的左下角有一道明显摔磕的痕迹,指腹摩挲着这道凹痕,陈飞麟似乎想起了什么,连淡漠的神色都温柔了不少。
猜不透他的想法,陈洛愉只好又抱住他:“我都记起来了,是我没关火才引起的事故。”
“为什么不说出真相?”
“难道你没想过这么认罪的后果吗!”
哽咽地把话说完,陈洛愉瞪着陈飞麟,他很想从这个人口中听到这么做的理由,但他又矛盾到害怕知道。
万一陈飞麟真是为了他才这么做……
窒息感如一簇水草钻进鼻腔里,堵住了呼吸的通道,黑暗从瞳孔四周向中心包围。他攥紧陈飞麟的衣服,像是抓着海里唯一的浮标,直到陈飞麟闭了闭眼,终于肯回答他了。
“我想过。”
“但那个时候只能这么做。”
“什么叫只能这么做?”
停顿了片刻,陈飞麟反问道:“你记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开火煮水饺?”
他迟疑了,动了动嘴唇却没有下文。
陈飞麟为他解惑:“是因为你看我回来很累了,想给我煮吃的。”
抹去他眼角的泪光,陈飞麟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所以我们是共犯,只要有一个人受罚就好,没必要把另一个也搭进来。”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虎年大吉~
听说昨天签到有2000海星啊,我能不能替他俩求一点呢?(星星眼)
第53章现在不一样了
从常德站上车后,陈洛愉的嘴巴就没停过。
陈飞麟母亲做的椒盐馓子比外面卖的更酥脆爽口,而且这种东西他只在小时候吃过,长大后就没再碰了,吃起来更停不下嘴。
陈飞麟担心他吃多了会胀肚子不消化,他不听,快到长沙站的时候开始难受了,蔫儿巴巴地靠在椅背上看身边的人。
陈飞麟简直拿他没办法,说到站以后给他买健胃消食片。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往过道那边瞥了眼,悄声道:“能不能让我靠一会儿肩膀?”
“不是觉得我肩膀硬不舒服?”陈飞麟反问。
第一次在陈飞麟家睡觉那晚,他是说过这种话,不过当时是因为想枕在这人手臂上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