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朝的匠籍制度被人诟病,但是匠籍制度并不是明朝发明的,这事还是得说回宋元。
之前就说过,宋朝的社会文明高度发展,所以为了确保社会各项领域的发展,南宋开始盛行以职业划分户种的做法,而这到元代就发展为“诸色户计”,各色职业户均要向官府提供不同的劳役。
《元史·卷九十三》记载:“然其户大抵不一,有元管户、交参户、漏籍户、协济户……凡儒士及军、站、僧、道等户皆不与。”
为了便于强制征调工匠服劳役,他们将工匠编入专门的“匠籍”。
《通制条格·卷二》中记载:”军、站、急递铺、驾船、漏籍、铁冶户,户下人口折居者,揭照各籍相同,……户下人口析居者,仰充灶户收系应当丝料。”
为了维持社会的稳定,保障自己财政的收入,蒙古统治阶级下达命令,无论一个人以何为业,他将继续从事那种职业。
从实际上来看,元朝能够在华夏文明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们的社会制度也是有着独到之处的,至少他们颁布的政令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这种户籍制度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简化做法,的确是将人口永远保持在某种稳定状态了。
但是对比其他户籍,工匠是非常凄惨的,因为工匠的全家老幼都要参加生产,而且世代相继,地位低微不说收入还比较低。】
“是啊,那些贵人总爱说什么士农工商,可是咱们的日子哪就比商人好了?”一个工匠愤愤地说道,他一家子努力维持生计的时候,杜家商行的老板却是夏不缺冰、冬不缺碳的,每日大鱼大肉地吃着。
这怎么能说是工匠的地位高呢?
【工匠卑微的社会地位并没有随着王朝的更替而有改善,因为后来的明王朝依旧沿袭了元代的匠户制度。
在分为民、军、匠三等民户中,从事手工业的民众被划分到匠籍。
但匠籍制度世袭罔替的性质,是完全没有考虑过匠户的实际执业情况。
这些手艺活是非常吃天赋的,天赋是不会以血脉继承的!
孔子的子孙没能成为孔子那样的大贤,有为之君的儿子也可能是个大昏君,那匠人的儿孙就一定能学会那些手艺活吗?
不一定,成化五年的时候工部就曾上奏,“南京轮班各色人匠,虽皆取以供应朝廷造作之用,中间谙晓本艺者十无二三”。
没办法,官局最后只能临时雇佣工匠来做事,可见,这种一成不变的、严重背离了生产实际需要的工匠制度,是难以长久维持下去的。】
明朝
朱元璋也很是坐不住了:“大明初定时,底下动荡不安,这法子多好,立马就让下边安稳下来了!怎么就成这样了?”
当时的大明,刚刚经过战争的洗礼,百废待兴,这个政策是为了保证社会的稳定啊!
民间凑在一起的工匠们是各有各的苦楚,一时之间哀声一片。
“我儿是真的学不会这手艺啊!”他最近是真的急得睡不着觉,他的二儿子年岁渐长,就是学不会自家那个手艺,他和老妻一走,自家二儿子可怎么过活呢?
“我爷爷手艺那叫一个精致,我和我爹就怎么都学不会,我儿子那个天赋就很高,但是没人教啊!只能让他自己琢磨了!”
……
【按照《双溪杂记》:“北征之马聚於马房,营造之兵终归匠籍”来看,许多为军队服务的工匠虽然有着军籍的身份,却还是被当作工匠,这种人被叫做军匠。
虽然军匠虽然带着一个“军”字,在统治阶级看来其本质还“匠”,不论是政治地位还是物质生活,都非常的惨淡。
匠籍要世代承袭,而且为了便于勾补不许分户。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皇帝的准可,无论是军籍的工匠还是匠籍的工匠是无法改换户籍的。
而工匠因为职业问题,很难跻身于统治管理层面,他们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就只能被动地承受政策带给自己的苦痛。
明代的工匠分为住坐和轮班两种,住坐匠就是匠人住坐在京师,每月上工十日。轮班匠则是外地的匠人,每过几年轮流调到京师工作三个月。
但是因为古代的交通问题,路途比较远的匠户经常要折腾上六七个才能回家,这么轮一次就要耗费半年的时间,严重的影响到了民间手工业的商品生产,而工匠们得到的补偿仅是免除其它的徭役。
官营工业统治方法野蛮落后,内部管理混乱不堪,工匠们更是苦不堪言,只能用失班或逃亡来对付这种野蛮的统治,到嘉靖四十一年的时候,大明工匠逃亡、失班的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一以上。